“二伯娘,”唐虞年捡了一个空隙笑道,“不瞒您说,要不是您今日主动上前,我还真不认识,”趁着她有些怔愣,唐虞年又笑问,“我实在不记得,也不知道我和我娘当时在乐清时怎么没见过伯娘和哥哥?”
“你……”二伯娘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挂不住了,唐虞年却没有放弃,“当年我和我娘相依为命,母亲的父母早逝,并无什么兄弟姊妹,我还以为我父亲也是一样呢?原来你们真的在啊!看样子倒是我无知。”
“我记得唐家村离乐清的距离,应该不会比到京城远,今日来京,真是辛苦伯娘和哥哥了。”
“天色不早了,”唐虞年丝毫没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不知伯娘和哥哥可要早点回歇息的地方?”
二伯娘她们显然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唐虞年拒绝地这么干脆利落,她们甚至都还没把打算说出来,不过幸好唐虞年给她们提供了落脚的地方,没直接把她们赶出驸马府。
“驸马为何还要留下她们?”冬雪不解,“驸马要是不好磨面子,奴才去。”
“不用。”唐虞年摇头。她们一行人费尽心思找到驸马府,若是这么简单就被自己给打发出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再怎么说,她们都是原身的亲戚,旁人都会怜弱。原身和钱芳兰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可在她当上驸马这一刻就不同了。
“驸马是想帮她们?”冬雪问。
“没有。”唐虞年根本没这个打算,不过――从母亲的话中她还是听出来,她一直惦记着回唐家的,毕竟她的丈夫葬在那里。
这些年来她除了拜佛就是供奉着唐白的灵位。不能亲自去给他上一柱香,是遗憾吧。而自己不可能一直不认唐家,她现在是官员,孝字当先。她高中进士,大婚都没有告知,那是因为没人知道,如今唐家找上门,她不可能不理会。
“驸马,”秋月上前道,“今日可要歇在驸马府,还是回府?”
“还是回去吧。”唐虞年思忖了一下,她很疲倦了,可一想到府中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满心只想着赶紧赶回去。“不要让公主久等。”
“是。”冬雪听着这回答忙让人去备马车。
临近魏语冰的院子,灯火通明,明明是亥时过半,窗子仍完全打开,窗边有一娴静的身影静静看着书。唐虞年屏住呼吸,放慢脚步,一点点靠过去。
“年年回来了?”魏语冰不抬头地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唐虞年泄气,根本没有看到语冰抬头,她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竟然被语冰完全看出来了。
“除了你谁会悄悄摸摸到窗外?”魏语冰笑问。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唐虞年点头。要是府中下人要汇报什么事,一定会敲门告知,哪里会像她一样跑到窗子这边。
“还不进来?”魏语冰放下书卷,无奈道,“你准备在窗户底下站到天亮吗?”
“绝对没有。”唐虞年从外面合上窗,脚步匆匆地跑进去,离魏语冰几步之遥才想到语冰每次都会嫌弃她身上的酒味,自己在驸马府新换了一身衣服,但并没有洗澡。
“又在那想什么呢?”魏语冰笑道。
用鼻子嗅嗅确定没味道,唐虞年才放心地走过来,“语冰这么晚还在看书,不累吗?”粗略一扫,案牍下似乎还有几封书信,上面的字并不能看清楚。
“等你。”魏语冰牵着她远离书桌,反过来问她,“今日参加?R柔郡主的婚礼怎么样?”
“没什么意思。”唐虞年丧气地摇头,本来这场婚事都不作数,她一个人更是无聊至极。唐虞年简单跟语冰说了一下自己在婚宴上的所见所闻,“语冰,我还看到佳怡郡主了,她专门去看看人家婚宴,还贴了份子钱。”
“嗯。”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