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看向了阮辛书的脸,“就是觉得这样还挺开心的。”
——烧糊涂的人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阮辛书皱着眉头,继续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好想一直这样生病……”
楚郁的声音低低地笑着,好像是觉得生病是件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
阮辛书垂着视线,不说话。
阮辛书开车到了家附近的一个诊所。
今天生意可能不太好,这个时间段诊所里面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打吊水的人。
诊所的医生给楚郁测了一个温度,开了一些药。
阮辛书要了一杯温水,让楚郁慢慢用水把药就了下去。
坐回车上后,阮辛书把开好的药拿给了楚郁,
“回家后按一日三次的量吃。”
“回家是哪个家?”
“你的家只有一个。”
楚郁看着阮辛书放在自己腿上面的药,好像梦醒了一样,低低地垂下眼睫。
阮辛书不看她的表情,带着佛珠的手点了点方向盘,
“走了。”
“不能住你家吗?”楚郁看着她问。
阮辛书摇头,“不能。”
“我是病人。”
“不可以。”
阮辛书鼓着脸,继续开车。
“这个‘不能’,那个‘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
楚郁像是擦掉自己轮廓的水渍一样,手指轻轻脖颈从滑到下巴,最后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但可以接吻?”
“……”
听着这句话,阮辛书的手一下不小心按在了喇叭上面。
“嘟——”
似乎是喇叭声音太吵,她们前面的车子顿了一下,尾灯也亮了起来。
楚郁看着身旁的阮辛书的表情,好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地笑着,她笑得很好看,只是或许是生病了,看着有些虚弱。
阮辛书抿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不情不愿地憋出来了一句,
“昨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对。”
楚郁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轻轻抬起眼睫,她表情很淡然地笑了笑,
“你总是喜欢亲了别人之后就道歉。”
“……”
阮辛书咬了一下嘴唇,又沉默了起来。
和楚郁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自然而然地提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这点真的让阮辛书心烦。
虽然阮辛书总是想要把这些记忆错开,像是丢弃不要的东西一样放在一边,再也不理。
但是,就像是气味一样,要想起什么的时候,不是自己说不想就可以不去想的。
因为,每每当她想要不再想起的时候,记忆就已经复苏了。
有时候好像甚至比气味更快地侵入自己的大脑,更快地唤起一种怀恋的感觉。
想起这些的时候又觉得怀恋又觉得幸福。
因为感受的独一无二,所以更加烦躁。
“……”阮辛书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后坚决地道:“你回家。”
“放病人一个人在家里吗?”
楚郁抱起肩膀,淡淡地笑着看着窗外的路面。
阮辛书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道:
“……你可以叫人来照顾你。”
楚郁勾了勾肩膀,她一只手托住下巴,支在车窗旁边,“那……叫谁呢?”
阮辛书不知怎么地脑子里面闪过了上次自称楚郁朋友的李悯雨。
阮辛书脸上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怎么?表情这么严肃?”楚郁笑了笑,接着很随意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