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报告”那次给叶佳听得目瞪口呆，等那人走后，她从屏风后钻出来，望向宋琰的眼神里充满探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不想给宋琰添麻烦。

她人还没挨到惯常坐的那张沙发，就听到宋琰在招呼她。

“过来吧。”

叶佳看她往后退了半步远的椅子，过去时就很识趣地侧坐到她腿上，搂着她的脖子。

后腰被轻轻地拍了一下，永远温和却叫人不敢掉以轻心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想问的？”

“咳咳-”

叶佳差点给口水呛到，闷闷咳了两声，脸窘得有些热。

不免腹诽这人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她想什么，宋琰都知道。

一双眼在这张内敛沉静的脸上转了半圈，纠结咬唇，呼吸也失去了频率。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宋琰轻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眼里铺了层戏谑的笑意，意思分明是”都坐我腿上了，你觉得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叶佳被她这么一笑弄得心下里悻悻的，心跳”咚-咚”地敲着，她暗自观察宋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刚才这个人进来打小报告，你全程都很平静，非但没说他反而还问了些细节，甚至我感觉好像是你在纵容他做这样的事情......”

说完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叶佳就感觉自己完了，舌头也被不小心重咬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这段时间她在宋琰身边把警惕的心给养散了，竟敢如此口不择言。

是个人都爱听好话，特别是面对身居高位的人，更何况是宋琰？

一句不好的话必须掰开了揉碎了重组后用分外婉转的暗示去传达原本的意思，宋琰给的亲近让叶佳猪油蒙了心，变得不知好歹了起来，宋琰的事情也是她能评价的？

正当叶佳忐忑不安，头皮发麻，紧张得快要生理性作呕了。

宋琰却并没有如她臆想中的那样生气，反而赞赏地点了下头。

“你的感觉是对的。”

藏青色的古板正装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呆板之意，沉闷的包裹感反而凸显了她沉稳、禁欲的气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修饰的碎发或刘海，干练利落，很容易暴露缺陷的盘法，全靠饱满的颅骨和优越的骨相撑着。

她五官细看其实都很不错，但合在一起后，率先注意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她沉敛、稳重的气质。

也可能是职务的缘故她故意消弱了长相优势，强化气场，让人只想敬仰、膜拜，信任她的能力，而不是肆意忖度”花瓶”是否可靠。

“他有他的作用，他们下面的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我不一定全都知道，所以我需要一些眼睛和一些手，替我观察以及替我做事。”

松松环在腰上的一双手收紧了，宋琰依旧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她的世界，她是一个老练的官场人，这套规则用不着学，从小便耳濡目染了。

叶佳醍醐灌顶，她想自己还是太嫩了，从前她是顶瞧不起打小报告的人，没想到宋琰却能利用这些人充当自己下沉的眼，密密地编成一张网。

她就像蛰伏在网中央的蜘蛛，各处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是出击还是潜伏，全由她做主。

幡然醒悟后的叶佳想到些什么，活跃的思维于顷刻冷沉了下来，她看了宋琰一眼，轻声道。

“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语必，在等待回复的这半秒里，叶佳心情复杂。

“聪明，是我的小甜豆。”

叶佳莫名松了口气，还以为宋琰要说她漂亮，听话什么的。

虽然她给自己的定位确实是个讨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