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锈迹斑斑的链条，一转动便是"咔咔"的声响，粗噶难听到张瑾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好在身后的歌声替她掩盖了这一点。

张瑾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信息，有好又有坏。

刚分手不久这个事实好坏参半，有过女友的这个信息便是全然的好处了。

明确了叶佳的性取向这一点让她心中的巨石稳稳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分手啊。”

她语气放松了一些，下意识地抿了唇，唇釉应该沾在杯口或吃掉了，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唇色是否太过苍白，不好看。

企图通过用力挤压逼出些颜色。

“小孩子比较任性......”

她垂下眼，神情有些倦，长卷发慵懒地垂至胸前，露出的半截后颈尤为修长洁白。

在昏暗的、歌声悠扬的清吧里，好似文艺片里只有短暂几秒出场镜头，但却能惊艳众人的神秘空降。

被过度碾压的嘴唇麻麻的，张瑾屏息，不敢让自己的呼吸声惊扰了面前的氛围。

“当然我也有问题，让她没有安全感，不是很合得来所以就分了。”

叶佳不是很喜欢谈论过去式的人或事，兴致平平，简单略过就算了，眼前和未来更值得她关注。

“不说这个了，你呢，你谈过恋爱吗？”

她撩起眼皮望过来的那一眼，张瑾脊背都酥麻了。

“谈过。”

“现在呢？”坠在耳垂的耳环轻轻晃颤，折射出细细碎碎的微光。

“单身。”

“冒昧地问一下你前任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眼里染了好些兴致和期待，一改先前的颓然，璨然夺目。

张瑾眼皮一跳，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机会，握紧了拳，遥遥望过去。

“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

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她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般缥缈。

“我希望是女的。”

叶佳笑着，回复得直白坦荡。

张瑾紧张、激动得快要产生生理性呕吐，狠狠压住滚动的咽喉，才没让声音紧涩打颤得厉害。

“为什么？”

“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啊。”

在对面因惊喜而扩大的眼瞳中，叶佳看到了自己模糊的笑脸，圆桌底下，尖头高跟鞋蹭向了女孩的腿。

被触碰的那一刻，张瑾猛地打了个颤，她不知道对方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挑逗，小腿紧绷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那只撩人的脚再次慢悠悠地跟进。

张瑾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捏住了，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被白裙覆着的腿一再退让，直到退无可退，光裸的脚踝被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圈绕住。

至此，铺天盖地的网罩住了弱小的猎物，身为猎人的叶佳则欣然收网。

她怯怯地抬眸，眼神清纯而柔软，梨花头乖顺，抿唇不知道是该微笑还是该制止。

叶佳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笑了，她最喜欢被动的情人，起身拉起她不由分说地往里走。

明明穿着高跟鞋，但她也能稳稳地大步走，从脚踝到小腿都绷出纤细美丽的线条。

松弛而后绷紧，规律而诱人，张瑾觉得自己能静静地看一整天。

忽然间，一阵香扫过她的鼻尖。

随着叶佳的走动，长卷发宛若有生命力一般地在肩上起伏。

张瑾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她的发，抬起的手被数道光线穿过，唯独没能碰到她的发梢。

你能看到那万千发丝就在你一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可等你真的抬手去抓时，或许你已经触碰到了，欣喜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