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告诉他的,是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可能不想他。
“我每天晚上入睡前,都会想他。
“我想告诉他,我错了,我不该讲那样负气的话。”
这些心事,岚望舒压在心底,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或虫吐露。
可今晚,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发现容玉烟和他父亲的关系,又或者只是因为被信息素熏蒸到脑袋不清醒的缘故,岚望舒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吐露出来。
岚望舒保持着垂头看手中的兔子的姿势,用力将眼睛睁得很圆,这样眼眶里滚烫的液体就不会流下来。
这时,他的下颌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
容玉烟托起他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
柔软的指腹在岚望舒双唇上摩挲,容玉烟盯着岚望舒的双唇,看了许久,然后,俯下身,将脸庞凑近过去。
有一瞬间,岚望舒觉得,容玉烟是要亲吻他了。
岚望舒端坐在地毯上,仰起头,不退不躲,静静等待着。
然而,容玉烟将视线缓缓往上移去,最后落在岚望舒双眼上:
“你想去看看,你雌父长大的地方吗?”
岚望舒有些恍惚:“可以吗?”
他以为有关岚蝶衣的过去,大家都讳莫如深。
容玉烟笑着应:“当然,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罢,容玉烟抬手,轻轻揉了揉岚望舒的额发。
那晚容玉烟离开之后,岚望舒怔怔望着门口,抬起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
回到自己的卧室,容玉烟长长地松一口气,抬起手腕,将精神力监控程序调出来,查看上面的数据。
这时,一条消息弹出来,是他的副官利维亚发过来的:
[我到了,刚在楼顶停机坪着陆]
容玉烟回:
[好,我在二楼西侧卧室]
[过来时动作轻些]
想了想,又补一句:
[你从阳台过来吧,别走正门]
利维亚:[……]
三分钟后,一只满头红发的军雌从容玉烟的阳台上跳进来,手中抱着大包小包,愤愤然瞪向容玉烟:
“你家里住进了那位尊贵的阁下,如今我就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了,来你这里,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容玉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问:“过来的路上,做好反侦察措施了吗?”
“放心,我又不是新兵蛋子了。”
利维亚说着,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都放下来,“东西都在这了,你点一下。”
利维亚说着,把带过来的物品一件一件取出来:
“育龄期雌虫专用的最强效阻隔贴、阻隔药和阻隔针剂,
“两套雄虫的晚宴专用的定制礼服,还有几套休闲服,
“速食三明治、速食牛肉面、面包和肉包、几份预制菜、还有……十盒鸡蛋和两袋大米。”
最后的鸡蛋和大米,利维亚是咬牙切齿讲出来的,
“我说,上将,你买速食和预制菜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买鸡蛋和大米啊?
“那几盒鸡蛋我怕摔了,两袋大米只能扛在肩上,你知道为了这两个东西,我这一路过来有多麻烦吗?”
利维亚还在絮絮叨叨抱怨,容玉烟看一眼时间,走到窗边去,“辛苦你过来了,挺晚了,早些回去吧。”
利维亚闻言,恨不能破口骂两句,到底是顾及这是自己顶头上司,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走去窗边的时候,利维亚想起正事,正色说:
“你这次精神力异常波动,提前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