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看着比自己长得还要壮实、个子高出一个多头的外甥,悠悠道:
“巴图、阿古拉、那日松、娜仁啊,你们四个如果跟着十六舅到景阳宫了,我给你们瞧瞧有轨小火车,弯弯的铁轨上面跑着长长的铁皮小车,开起来还会唱歌。”
“十六哥说的对,我也玩过那小火车,不仅会唱歌,还会冒出来五颜六色的灯光,好看着嘞。”
羞涩的小胤礼也奶声道。
蒙古四小只闻言忍不住心中落泪,再次重申一遍,京城真得好玩儿!
这就造成等到玻璃窗外的天色隐隐开始变得昏暗,万岁爷将四个闺女喊到内室谈心结束。
巴图、阿古拉、那日松听到自己的皇帝郭罗玛法说今晚他们额娘、姨母会带着小娜仁在宫中留宿一晚,而他们仨男娃娃得跟着自己阿玛回宫外亲王府住时,如果他们不是学过礼仪,都要厚着脸皮跟着手中有玩具的小舅舅、小表弟挤着一起睡觉了。
一场喜庆热闹的大团圆足足持续了一下午。
酉时末,天色黑乎乎的,出宫的皇阿哥与皇子福晋们随着班第、巫|尔|衮父子们,一道从神武门出宫。
纯禧带着小娜仁留宿在了宁寿新宫里,荣宪与荣妃回了钟粹宫。
端静同王嫔、布贵人与要回乾西五所的小十五告别,带着小十六回到了景阳宫中。
王嫔也知道母女俩必然是有知心话要谈的,回到寝宫后又客套的与端静聊了几句,就话别了。
漆黑的夜色一点点加深、呼啸的寒风也逐渐增大。
沐浴完,身穿寝衣的母女俩一同上了架子床。
待床帐子被放下后,兆佳氏就憋不住用右手捂着嘴哭了出来。
盘腿坐于床内侧的端静看到母亲发丝中的银发,褪去妆容后衰老的容貌,一颗心也像是被大手拧着一样痛,鼻子酸涩的紧,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布贵人轻声道:
“额娘,你这是怎么了?白天在皇玛嬷那里不是挺高兴的吗?”
兆佳氏的眼泪从眼睑处滚出来,落在手指上碎成几瓣,悲伤地摇头道:
“你回京了,额娘自然是高兴的,可白日瞧着你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而你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额娘这心里面就难受的不行。”
“这该杀的噶尔臧,我这么好的一个闺女也被他给辜负了!”
“呜呜呜呜呜呜,都是额娘没本事啊,如果额娘位高权重,噶尔臧一家子混蛋哪敢在大草原上那般待你啊!”
“额娘,你说这话倒是在扎我的心呐。”
看着兆佳氏痛苦的模样,端静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用右手拍着自己额娘的后背边顺着气,边笑着道:
“额娘已经很厉害了,在我出生之前前面那般多哥哥、姐姐都不幸夭折了,我出生的时间又那般不讨喜,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您也好好的将我养大了。”
“不是您没本事,是我年轻时犯蠢,自己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噶尔臧确实是混蛋,但也因为我当时蠢而不自知给了他犯浑以及他家人欺我、辱我的机会。”
“如今您看我这模样不也挺好吗?”
端静说完这话,伸开双臂让自己额娘打量她。
哭得眼睛通红的兆佳氏看着闺女的模样,又忍不住拿着帕子擦拭了眼泪:
“你自己形单影只的,我瞧不出哪儿好了,像你大姐、二姐那样身旁有良人,膝下有孩子,等再过些年子孙绕膝,一生倒是圆满了。”
听到这话,端静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又对着兆佳氏打趣道:
“额娘你这就是在宫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想法也被禁锢了。”
“噶尔臧死了,我是受害的一方,汗阿玛没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