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狠戾帝王爱上我(24)(2 / 3)

番谏言利喙赡辞,气势如虹,极富感染力。

话音落定,不少人开口附和。

漫说话里话外都是些大得能压死人的祖制、体统、规矩……又以“臣唯恐……”这类话术看似为君主、为国邦忧虑,实则是指责他倒行逆施,诅咒他动摇国祚,不得永年。

尽是些虚伪文人的浮文巧语。

御座上的皇帝唇角沁出一丝冷笑,摆摆手示意锦衣卫指挥使站了出来。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辜铭似乎早有准备,抽出一册密函,指名道姓对着那谏官念出了一桩桩不知何时搜罗来的罪证,不多时,就有缇骑入内将那员谏官押送下去。

这群人离开后,大殿上只有更安静了。

散朝后,沈靖平特意留下来求见姜澧。

姜澧正在暖阁中用早膳,还不等人走近,便搁下碗箸,“怎么,你也想来参朕的皇后一本?”

沈靖平摇摇头,低首施礼,“恕臣直言,陛下今日朝会上所为确有不妥,实不该让锦衣卫的绣春刀又在大殿上亮相。”

“迩来朝中一切刚刚步入正轨,如此一来只怕群臣们又要惶惶不安了。”

他也是朝臣的一员,就知晓众人今日会上这道折子,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试探当今天子对谏臣、对台阁的态度。毕竟自今上入主紫宫以来,这些人被动地沉默太久了。

姜澧只抬手示意沈靖平起身,不欲与对方解释今次为的是杀鸡儆猴,他不打算留今日那位谏官的命,以此直接杜绝这些人日后再对他和崔珑之事加以置喙。

沈靖平顺从姜澧的指示于下首落座,又低声试探道:“此前就锦衣卫之事,臣递给陛下的那道提议,陛下又是怎样想的?”

姜澧道:“裁撤锦衣卫,我不是没有想过。”

“在你之前,崔从玉也曾与我细细分说,言及皇帝、臣子和宦官之间的关系,正如坊主、工人和管家。”

沈靖平纳罕道:“哦,这引起臣的好奇了,不知皇后殿下是何见地?”

姜澧与他解释道:“你是一家织造坊的坊主,你必须仰赖你手下的工匠,可这些工匠做得再出色,你最信任的往往不会是他们,而是一直生活在你家中、围着你鞍前马后的管家。至于工匠,他们或许看不上主人的管家,因为管家并不具备他们的真材实料,可又不得不关注、甚至巴结这些人。”

沈靖平莞尔,“皇后殿下巧思,通透明/慧,着实是一语中的。”

“有管家还不足,管家生活在主人的院子里,不够自由,坊主担心底下的工匠趁他不注意昧了工钱、偷奸耍滑,又或和生意场上别的对手暗通款曲,对他有二心,于是特意饲养了一群恶奴来监视工匠的动向,无论是他们上工的时候还是回了家里又或走在上工的路上,时时刻刻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虽然主人手里有牵制这些人的绳索,但这条绳很长,他给予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力,放他们出去肆意攀咬。”

“岂非恶奴、恶主?”姜澧道,“此乃崔从玉的原话。”

沈靖平不禁拊掌赞道:“妙哉,妙哉!”

姜澧一手虚握,抵住下颌若有所思,“我读史书,见自古以来,所谓帝王术的关键,无非如何任用和制约臣子,臣子之间出身不同,寒门、士族、河东、河西……衙门不同,都察院、内阁、六部……级别不同,左右、正副……皆可互相制约,后来会分权给宦官,泰半也是为了制约群臣,他们想出了千方百计,锦衣卫只怕是其中最直接最狠毒的一种,名义上是公器,不过为公器私用。”

沈靖平颔首道:“有锦衣卫这把刀悬在头上,底下的大臣是听话了、老实了,却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这种心境下,他们很难对君主交付真正的信任和忠诚。”

实则他不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