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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乎。

孩子们的能力始终是有限的,哪怕算上一个胖老板——他本身就不如孩子们坚定,惶惶然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织田作之助躲在暗处,望着那顶倒扣着他们院落的半透明结界,开始失神。

他恍恍惚惚地想。

是啊。

为什么不留下呢?为什么不顺着孩子们的心意去做呢?

mimic带来的后果实在太过惨烈,莫说是孩子,就是他都无法放下。

织田作之助不可避免地想到:

如果大家都能忘记这一切,如果时光能回溯,如果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那该多好。

这个想法落下的瞬息之间,一切都变了。

外面来往的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光一如往昔。织田作之助伸出手臂,却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

这是当然的,结界隔绝了一切,所谓的太阳光自然也是环境模拟的产物。

孩子们在不远处喜极而泣:“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就这样,和织田作在一起过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吧!”

他们欢呼着。

织田作之助呆呆地望着孩子们的背影,心想没关系,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嗣在胡蹦乱跳时,余光突然瞥见背后的红发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织、织田作,”男孩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站在那里?你都看到什么了?”

大家紧张地盯着他。

红发男人静默片刻,他下巴处总是有着剃不干净的胡茬,一张脸帅是帅的,就是莫名有些沧桑和老成,让男人无端从青年变成大众眼里的大叔。

此时,那双灰蓝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平静得让孩子和老板惶恐。

即便他们知道织田作之助就是这样一个人,脸上表情寡淡得让人怀疑他是面瘫。

“织田作?”真嗣又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

织田作之助答道:“真嗣,今晚也想听故事吗?”

真嗣双眼亮起:“当然!”

其他孩子也松了口气,嬉闹着扑上去撒娇:“我们也要。”

织田作之助对老板点点头:“我先带他们回阁楼。”

“好。”

胖老板凝视着红发男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说不上来。

织田作之助有心想瞒一件事时,是谁都发现不了破绽的。

他坐在阁楼靠窗的座椅前,桌子放着纸张和钢笔,孩子们在他身后的地毯上玩着玩具——他用幻想构思出的玩具,若是放在现实里,应当只是一团空气。

织田作之助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街道,回头看了眼孩子们。

大家对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幸介好奇问道:“织田作,你每天坐在书桌前写书,为什么从不动笔呢?”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答道:“我还在构思阶段,暂时不用动笔。”

其实不是的。

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执笔写作的资格。

再后来。

结界中的幻境真的很容易让人模糊时间的概念。

亡灵在这世间徘徊不去往生,本就容易心神恍惚,织田作之助每日忧虑,心神不稳,最后竟然又一次渐渐遗忘了自己死去的事情。

他本该一直维持这个状态,直到孩子们中间的谁终于撑不住,灵魂消逝,才幡然醒悟。

是鹤见述的闯入,带来了变数。

*

织田作之助跪在地上,抱着咲乐,低垂着头埋在幼女的肩颈上,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