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真传。”
李俊见到费保、王擒龙等兄弟,一一看视过了,又寻到阮小二、阮小五——早睡着了,听得李俊来,只是哼几声,李俊也不让他们动弹,拍拍肩膀以示感谢。不料阮小二肩膀受伤,这一拍痛得他龇牙咧嘴,梦里大骂几声,又翻身昏睡。
李俊拜谢一干部众,又道:“死去的兄弟,都是为我盐帮生死存亡而牺牲。现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但……”
人人尽皆肃然。忽有一个二楞,却在这时候插话:
“帮主,可并非人人都是战死的啊。”
李俊抬眼:“嗯?”
费保倪云连使眼色,卜青狄成大声咳嗽,众人都觉尴尬,想跳过哗变这一节。
那二楞却我行我素,道:“是阮姑娘杀的!——哎,我也没说杀错了,那人罪有应得。小的就是觉得,那个,帮主你老人家不在场,有点不妥当,毕竟她只是代管,不能先斩后奏……对了,咱们辛辛苦苦造到一半的大船,她也下令拆了……”
这人没注意到别人的脸色,还觉得自己古道热肠,不仅奋力杀敌,而且还在关注帮派纪律,维护帮主尊严。
其余帮众见瞒不住,才支支吾吾地佐证了几句。李俊没几句便听明白了,眉头微蹙,询问地看向阮晓露。
阮晓露坦然摊手,“杀人、卸船、毁井、拆屋……都是我下令做的。理由也都对大伙解释过了。还要再对你解释一遍吗?”
她知道自己这几日领导盐帮,虽然算不上专横跋扈,但行事风格做派毕竟和帮中习惯不太相容。有人朝李俊告状,她也不奇怪,更不觉委屈,问心无愧地把压力甩给李俊:真要在这个时候,捍卫你作为帮主大哥的权威吗?
李俊凝思片刻,长身而起,眼光扫过四周部众,朗声道:“没错,如果是我来指挥作战,战略部署可能会有所不同,结局可能比现在好,也可能比现在坏。但既然我将此事托付于阮姑娘,那就是全权信任于她。她不论做何决断,我都不会置喙。这是最根本的道义和信任。”
众皆肃然,有人一时没完全听懂,但也不由点头。
阮晓露朝他微微一笑。
李俊轻轻将她拉到一边。
“没说你杀得对。”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的道,“今日情况特殊,以后别这样了。”
当着旁人,对她公开拥护;但私底下,还是要表明自己态度。
阮晓露不吃这套:“那你以后别找我救命。”
李俊语塞良久,认命地叹口气。
“遇见你,我真是……”
“祖坟冒烟?”阮晓露满怀希望地接茬。
“……”
有人大声问:“那现在怎么办,帮主?”
“说起来,战局未定,不能松懈。”李俊回到人群中,从容道,“阮姑娘眼下依旧是帅。你们有事别问我。”
他提一把刀,走到阮晓露面前,抱拳欠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李俊听令。”
*
李俊表态,娘娘庙里仿佛席卷过一阵热风,一下子热烈起来。
“童威听令!”
“童猛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