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派人把他拦在山门之外,或者喝酒时让人下点蒙汗药,免得听他叨叨。
宋江看了晁盖脸色,自然也能猜到他心里没想好事。不过宋江问心无愧,日后大伙定会念他的好。
底下众人稀稀拉拉地答:“没有了,都投过了。”
吴用再问一遍:“还有没有姗姗来迟,要来投票的?若是没有,即可计票。”
他吴加亮一生顺势而为,少年时立志科举,发现考不上,从从容容地改行教书;发现教书育人不赚钱,还经常挨熊孩子整,于是果断改行当土匪;如今大势所趋,土匪大概做到头了,他也欣然接受,开始盘算招安以后,自己这满腹经纶能在何处用武。
不过,不知为何,明明阶层跃升近在眼前,他却没有多少狂喜之情,脑海里想不出富贵荣华、衣锦还乡的画面,反而感到有些空虚,好似身在茫茫云端,随时都会坠落……
“喂喂,还有人吗?没了?”孙二娘嚷嚷,“不等了,来个痛快的!”
裴宣缓步上前。
“等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飞了过来,“我我,还有我——”——
全山猛回头,有人扭了脖子。
只见林中山道里,闪现一个飞奔的身影。阮晓露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跟无数头领喽啰擦身而过,停在空场正中,不住的喘气。
宋江本能地觉得不妙:“贤妹这是……”
“我来投票,”阮晓露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还没开盖儿吧?”
阮小二先大惊小怪:“你不是说你已经投过了吗?投了二十几张……”
“我记错了嘛。”阮晓露旁若无人地擦汗,包裹掼在地上,招呼喽啰,“来接一下。”
众人听她那包裹落地时,咚的一声闷响,里头东西还挺沉。
裴宣一声令下,两个军政司喽啰咔咔开了下肩膀,一齐拎起那包裹,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口,两边一扯——
没人讲话 ,只有山风卷着杏黄旗,发出扑扑的声音。
许久,鲁智深笑骂道:“直娘贼。”
只见那包裹里没别的,一捆捆,一扎扎,整整齐齐的都是军功券。
“对对,都投。”阮晓露喘匀了气,吩咐喽啰,“就投那个……匿名不能说对吧?就那个,那个。”
军政司喽啰一言不发,拆开一捆军功券。
投票箱子都搬到外头来了,还“匿名”,匿个寂寞。
宋江脸上骤然变色,礼貌地提醒:“阮姑娘不是已经投过票了吗?”
几个文职喽啰在那长长的名单上颠倒寻找,看了又看,道:“没有。名单上没她的名字。”
这下多人哗然。梁红玉叫道:“你不是说……”
再一细想,她好像确实不曾明确说过“俺投好啦!”,只是她一整天都在热心地给“维和义军”计划拉票,全山上下跑来跑去,这儿走走,那儿聊聊——大家先入为主,都觉得阮姑娘肯定是自己已经投票,才有那么多闲工夫游说别人。
谁能想,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硬是等到最后一刻,才想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