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换衣,买上告下,又请人吃茶吃酒,才弄到这些情报。对了,鞋子也跑坏了。”
阮晓露认命地叹口气,摸出十两银子,丢他手里。
“不够再管我要。”
养这么个机敏伶俐的小厮也不便宜。衣履行头、每日食宿,花销比寻常人高出十几倍。让他办点事,回来一报账,也是三五倍的多花钱。倒不是他贪,而是因为他家是大名府首富,自从被收养以来,逛街买东西就没自己掏过钱,完全没有勤俭节约的意识。
就这,燕青还老跟她抱怨,说每天吃的没有家里丰富,衣服也没法天天换。要不是东京城好玩,他早就回去了。
不过呢,一分钱一分货,燕青办事的效率和成功率,也比寻常梁山小弟要高出一截。
此时张教头扛着钓竿归来,听得两人讨论,插话道:“京城外国使臣多。大辽使臣在都亭驿,你们都见过了;夏国在教亭西驿,高丽在同文馆,回纥在礼宾院,其余在瞻云馆。他们来朝贡之时,也能获赠不少礼物。你们说的那焰硝硫磺,想必就是咱们国家的回礼了。”
阮晓露奇道:“他们要这些玩意儿干嘛?”
张教头笑道:“用途可多了。他们那虽然地处偏远,总得有太医、有道士吧?炼药、炼丹,都需要这些东西。他们那里虽然贫弱少人,总得有个酋长、国王吧?人家看不上自家土货,定要进口咱们大宋的,用起来才算体面。”
阮晓露回想,猛火油作典事在交割这些原料的时候,态度还挺自然,手续还挺正规,不像偷偷摸摸变卖国有资产的模样。
她蓦然想到:“那辽国也可以到这来买烟药呀!”
本来以为凌振能垄断,能稳稳地收答里孛的钱呢。
张教头道:“这你问到点儿上了。对大辽,硫磺、硝石、箭杆、水银、丹漆这些军需物资,一律禁止买卖。他们也禁止马匹南输,大家半斤八两,都互相防着。”
在大宋的逻辑里,大辽是“心腹之患”,是“敌对势力”,不管两国官方如何宣传“唇齿之邦”,实际上一直在暗地较劲,禁运一切军需物资。
这个百年以来的禁运政策,现在看来已经有点滞后。但要做出哪怕一点改变,对双方庞大冗余的行政机构来说,都是难于登天。
所以尽管答里孛搞强军强国,却压根没想到通过官方渠道向宋朝买军火,直接派人去山东土匪寨走私。
而其他国家就不一样了。像真腊这种“蕞尔小国”,地图上找都找不到,不足为患。跟他们便宜行事,打发点东西不要紧。
而且只是给他们一点提纯原料,让他们回去炼丹制药。至于火药成品、技术细节,他们八百年也研究不出来,大宋也不可能拱手送人。
大宋从邻国进口矿石,用独门技术进行精炼,再高价出口给无害的藩属小国,也不失为一种成熟的创收手段。
阮晓露一拍大腿,问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