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挥挥手,表示得空再见。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小画卷的落款上。海市蜃楼转瞬即逝,这书生被抓来作画,想必也完成得十分仓促,但也不忘署上自己的名字,作为被强迫劳动的最后反抗。
“密州——张择端?”
画《清明上河图》的那位?他也是山东人?
李俊这随手一抓,抓到大佬了啊?!
倪云见她神色紧张,忙道:“是你熟人?——放心,没杀,画完就放了。”
阮晓露擦擦汗,哈哈大笑。
“要是还能找到人,入场券送他一张,就当感谢费。请他来梁山采个风,我报销食宿!”
费保倪云莫名其妙,还是答应了。
阮晓露指着两人背影,把一大捆入场券分成两沓,其中一沓揣回自己褡裢里,吩咐孙二娘:
“喏,就像刚才一样。你们几个酒店负责把入场券发给附近信得过的绿林山头,”她道,“票是不记名的,送到江湖朋友手里,让他们自行处置,可送可卖——这样,自然有人会拿这票去讨好江湖大佬,或者,要是他自己不想来,别人可以问他来买。咱们没这个人力物力去决定每张票的去向,可以让人海战术帮我们办到。”
孙二娘拍大腿:“这个好!”
张青眯着一双老气横秋的眼,道:“可以先试试。”
孙二娘:“就你谨慎。给我捏肩。”
想了想,又问:“不过,你这另外一半的票,打算给谁?”
阮晓露一口喝干碗里的酒:“你们刚刚提醒我了。为了避免背上挑起江湖纷争的锅,这票,不能全让咱们梁山来发。”——
“入场券?”
张叔夜捧着一沓厚实的印刷纸,捋着胡子看了又看。
那纸面上热热闹闹,朱墨两色套印,绘着简单的山水亭台之类的风景。只有熟悉梁山的人才能看出,那上面画的是梁山断金亭,乃是山东地方最高级别演武打擂的去处。纸面左边写着“打擂有奖”,右边写着“习武光荣”,底下小字则是“济州梁山第一届全国运动会”。另有半数留白版面,细摸摸,上头有凹凸花纹。
“特意让我们寨里的师傅加了几样防伪手段,”阮晓露介绍,“您看,首先这纸张就是成本高昂的花笺纸。印刷工艺也市面少见,这里凸起,那里有暗纹,寻常作坊仿制不得……”
“等等,”张叔夜眯眼看她,“怎么争交大赛这事,也改成你负责了?你们那秀才军师呢?”
当初忽悠他们办比赛的时候,这姑娘明明不在场啊!
阮晓露笑而不语。军师指派了三员大将,没几天,齐齐甩手不干。可见你给俺们甩了多大一个难题。
“以后这事归俺管。”她简略地说,“有什么指示找我就行,比找别人方便。”
张叔夜才不管他们土匪寨子里如何分配工作,当即提出第一个质疑:“没听说以前的争交大赛还需要入场券。”
他也打听过以前泰安州是怎么办比赛的。百姓口耳相传,想去就去。先到的住客店,客店爆满了就挤柴房马厩、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