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一会儿,但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
领导们平时走流程、讲排场, 想给聚义厅门口修个台阶都的批示好几天;今儿买起北地骏马,居然一反常态, 这效率空前绝后。
可见马莎拉蒂让人着迷,到哪都是硬通货。
她闭上眼,脑海里做了个场景模拟:一边是李俊童威童猛, 梁山的大金主、大客户,虽然号称是义薄云天气冲霄汉, 但得罪他们绝对没好下场。登州之乱就是血淋淋例子。
一边是梁山领导,晁盖居左,雄姿英发;吴用在右,笑里藏刀。蒋敬捧着算盘虎视眈眈,李忠周通分立两侧,随时准备一唱一和的杀价……
这都没打起来,说明梁山的精神文明建设颇有成效。
李俊道:“最后敲定的是……”
“慢,”阮晓露扬手打断,“不用告诉我知道。太少了我过意不去,太多了我饶不了你。”
李俊无言半晌,最后轻轻笑起来。
“你还会过意不去呀?”
阮晓露顾左右而言他:“你来了两次,还没在山上逛逛呢。”
李俊:“现在?”
阮晓露:“……”
你听见后山狼嚎了吗?
灵机一动,跳下地,朝他招招手,直奔门外的独家小码头。解开一艘小渔船。
李俊接过棹,跟着她轻快跃上去。
天和水一般黑,水中天上各有一轮月。偶尔有大鱼蹿上水面,搅散水面上的苍穹,搅出一片碎金。
深夜摇船游荡,大大违反水寨安全守则。但反正两个都是熟手,月色又明,贴岸缓缓行进,比走路还顺畅。
阮晓露给他指:“那边是水寨的关卡,你每次进出泊子都会经过。这一片,芦苇荡过去,是俺们水寨的鱼苗保护区。再往东五里,有一条瀑布,是断金亭下来的水,夏天可漂亮。……诶?”
话音未落,小船拦腰撞上个麻绳,猛烈地晃了一晃。李俊迅速低下重心,握紧船橹,一个刹车漂移——
阮晓露拍手:“好!——啊呀!”
哗啦啦,水溅一身,好歹船没翻。
好在春寒料峭,穿的衣裳多,只湿了外层。她狼狈地脱下湿衣,拧出一把水。
李俊脱下自己外套,丢给她,一边笑她:“自己的山寨不认路。这水道明明封了。”
阮晓露委屈:“以前是通的呀!他们没告诉我!”
她不甘心,指挥李俊,又谨慎地将小船摇近了些。只见芦苇丛中,隐约拉了个渔网编的栅栏,一把铁锁露出水面。前头竖个牌子。借着月光一看,牌子上八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水深危险,游人止步”。
“咱这儿改景区了?”阮晓露大奇,“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哇。”
李俊猜测:“怕拜山的客人乱走,出了事故讹你们?”
“也没那么多拜山的呀。一人派俩喽啰盯着,绰绰有余。”阮晓露道,“怪哉。”
乘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