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意,指指点点,“我马上去击鼓。”
几人大笑。
她自己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土匪,还要告发史文恭谋反,岂不是贼喊捉贼,让别人笑掉大牙。
此时日头渐低,忽然有人敲院门。
史文恭立时警觉,轻轻放下盏子。
“贤妹,”是宋江笑呵呵的声音,“街上来了个贩松子仁的,价格公道,要不要帮你买点?”
辽阳府物资匮乏,粮食肉食优先供应女真兵马,小吃零嘴更是难得一见。宋江体恤团队,难得碰上个小贩,马上通知阮晓露。
阮晓露从容起身,朝外头喊:“给我来一斤,谢谢了啊!——诶,刚睡下,现在不太方便见客,就不请你进来了,恕罪恕罪。”
宋江客气两句,笑呵呵离开,嘟囔:“睡那么早?”
可千万别让宋江跟史文恭认识。阮晓露心想,否则一个忠臣,一个反贼,肯定得拼个你死我活。宋大哥多半得 交代在这儿。
史文恭放松下来,又和阮晓露、李俊各干一杯酒,面上微醺,眼中却还清醒闪烁。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几日见分晓。”他总结道,“那女真毕竟是异族,对我等未必全意信任。到时咱们相互帮扶,莫要让他们将咱们汉人看扁了。两位?”
史文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跟我混,带你飞!苟富贵,无相忘!
阮晓露津津有味地听他画了半天大饼,终于有些倦,打个呵欠。
李俊揭开壶盖,“啊,酒没了。”
辽阳府仅存三四家营业酒店,酒价较战前涨了十余倍。阮晓露也只打了一壶,没有存货。
“今日结识异人,多幸,多幸。”李俊微笑起身,“大家都累了,仁兄早点歇息。要不要带点松子仁回去?”
这便是送客了。史文恭惊诧不已。
他刚才高谈阔论,一番豪情逸致,这俩人完全没听进去?
该不会是深山里练武,练傻了吧?这大姑娘看起来心思纯真,但她的“师兄”看起来没那么笨啊?
“姑娘,你……”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阮晓露酒意涌上,笑呵呵道,“祝你成功啊,祝你成功!”
史文恭简直要气晕。这姑娘不懂装懂,只知道问来问去,他方才白跟她对牛弹琴,枉费许多口舌。
转念一想,这也情有可原。就算她愿意合作,助他建功立业,她一介女流,也没法做到权势滔天,顶多是嫁入权贵,给自己博个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
而看她的胆子和武艺,不管做何事业,大约都能给自己挣个“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因此他方才那些辽阔展望,对她可能确实吸引力不大。
但是,对面这位李大侠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一看就是能干大事。方才虽然话不多,却听得很是认真,不至于一点也不动心吧?
哪有人不愿往高处走,哪有好男子不愿拼搏争先?
“大丈夫当有青云之志。”他转而对李俊道,“我已规划完全,封王拜相唾手可得,兄台认真考虑一下……”
李俊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