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家期望值过高,以为里头都是金银珠宝,这才有些惊讶。细看看,这一大屋子钱也不是少数,粗略一估,少说也有几万贯。
问题时,近来连降大雨,库房也无人维护,浸了几次水,眼下那麻绳都吸满了泥浆,钱币也开始生锈。远远一看,跟一堆废铜烂铁无异。而且散发着金属和死水的腥臭气,让人不愿近前。
李俊也有点出乎意料,胸中酒意飞走八分,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些钱,拉过一个小弟问:“登州这边风俗,把金银放在外头,最结实的库房里放铜钱?”
不过这点疑问也很快得到解答。阮晓露忽然发现什么,丢几块石头进去落脚,从钱堆里捡出来一个被水泡过的竹藤盒子。打开来,里头竟是一沓白条。
“政和X年X月,登州府学筹办借钱若干缗,约定一年归还。”
“重和X年X月,登州茶盐提举司借钱若干缗,约定三年归还。”
“重和X年X月,常平义仓监司借钱若干缗,约定五年归还。”
……
大伙凑过去,听阮晓露读出上头的意思,大为惊奇。
“官府还管这余闯海借钱?!”
借钱的因头五花八门。有时是军费,有时是赈灾,有时是修桥铺路,有时是建庙建学……
每次都是大额借款。几百贯、几千贯,十分随心所欲。
盐霸掌管盐场,靠着剥削贫苦劳动力,做着一本万利的生意。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煮海之利,随时都可能被官府截胡。
而早在李俊和余闯海翻脸之前,这个仓库里的无数铜钱,早就成了官府的小钱库。今天拿一点,明天拿一点……
放到现代,这些白条叫“债权”,也算是值钱之物。
但现如今,谁敢大胆向朝廷要账?
虽然上头的“归还日期”写得明明白白,但地方官一茬一茬的来了又走,后任的官若是要赖前任的账,盐霸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整个生意链条都是建立在官府的默许之上。官老爷给自己行了这么大方便,孝敬一二,算得什么?
这余闯海自然也不会乖乖当冤大头。最显眼的库房里堆满铜钱,让官老爷随便查看,任意搬取;自己再 在宅子各处藏点儿不起眼的盒子箱子,里头装着轻便保值的珠宝,算是稀释风险,狡兔三窟。
而这些“不起眼的箱子盒子”,已经都让李俊搜缴了来。他送给梁山的那一堆奇珍异宝,才是这倒霉盐霸的主要资财。
一群人看着这堆钱,发呆许久,花荣才艰难地开口。
“这些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