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正义感了。
这话不能现在说,回去埋汰她去。
“没事最好,圆满成功。”阮晓露低声笑道,“我去牵马。”
刚转身,忽然有个人追了出来。
“哪个是登州兵马提辖孙立?”
孙立眉头一皱,腰上又隐隐作疼。
是他有东西落在里头了?还是他的态度哪里不对,得让领导额外再训两句?
赶紧示意两位“军汉”扶他转身。
“孙提辖,”一个身材矮小的文官立在门前,笑眉笑眼地招呼,“久闻提辖威名,今日一见,胜似闻名。今日有一桩军功要送与提辖,还望提辖……”
这人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孙立身后两个“军汉”,两眼一霎,不自觉后退半步,当场忘了词。
“……呃,还望提……提辖……”
阮晓露和凌振移下目光,看到那“府干”的面孔,也双双胸口一紧,好似被那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张着嘴,脑子空空,不知今夕何夕。
他乡遇故知,应该是件高兴事儿。然而在此时,此地,遇到此人,她笑也不合适,哭也哭不出来,一时间大脑断片儿,只晓得掐掐自己胳膊。
一只海鸥俯冲而来,一举叼走了凌振怀里的半个枣泥饼,得意洋洋地疾飞上天。凌振丝毫没反应过来,像尊泥塑,目光依旧定在那府干脸上,然后缓慢转头,看着阮晓露,眼神里透出个大大的懵字。
四个人矗在个盆景边上。海风吹过,盆里的圆柏左右摇曳,旁边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比木头还像木头。
只有孙立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了片刻,赶紧“训斥”身边军汉。
“这是东京太师府府干相公,千里迢迢过来的,快行礼!”
又对那长官作揖赔笑,也顾不得腰疼:“手下人没见过世面,失礼勿怪,勿怪。”
旁边几个兵士随从已经开始侧目,窃窃私语,不知孙立怎么带了这两个不讲礼貌的下属,这不是得罪人么!
最后还是那府干猛然反应过来,捏出笑容,热情招呼:“这两位兄弟想必是等候太久,过于疲累,忘了礼数。不怪不怪!来来,进来休息一下。”
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把另外三个人推进一个小单间。
门一关,阮晓露眼前一暗,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
“贤妹缘何在此?方才惊煞宋江也!”——
最震撼的当属孙立。
他扶着自己的老腰,眼睁睁看着刚才跟他训了半天话的“中央导领”,跟他带来的两个“梁山匪徒”互相拜揖,十分自然地叙起旧来。
“江州一别,甚是想念,不知贤妹……”
“梁山得了凌将军,必然更是如虎添翼……”
“登州……跟你们没关系?哈哈,是宋江道听途说……”
“晁……算了,此处不是说话处,以后再叙……”
…………………………
“可是,”孙立磕磕绊绊地说,“可足下自称是东京蔡太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