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才顺利交接完成。
摇摇欲坠的手造堤坝,稍微一推就泄出一道缝。阮晓露摸着黑,从那缝里拽出一只冰凉的大手。
再用力一拉,泥水马上倒灌进那个小小角落。阮晓露摸着黑,泥石流里跨进半步,用力一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跌进她怀里。她翻身泅水。
“一、二、三,上——”
哗啦一声,阮晓露把一个大汉托举出水。上头立刻七手八脚地接了过去,把他拉出洞口。
接着托出第二人。上头有人大叫什么,她听不清。
她在冷水里泡了不知多久,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收力的一刹那,鞋子嵌入水底碎石,冷不防一个出溜,直接沉底,接连呛了几口泥水,方才狼狈地挣扎出脑袋。
好在上头队友给力。阮晓露几近脱力,悬在那绳索上,最后让人一点点拉了出来。
顾大嫂的声音仿佛十分遥远,不知在骂谁:“都傻了?酒烫好没有!一群腌臜蠢货!”
俄而,唇边怼了一个热碗,身上捂了个毯子。
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不是什么好酒,但够热,把她辣得大口喘气,胸腔烫得生疼,脸蛋热得刺痛,一缕魂方才回到自己身体里。
她挣扎爬起来,看到身边大石旁,倒着两个同样满身泥污的人。
她一时间有点恍惚。
这两个脸颊消瘦、遍体鳞伤的汉子,跟她去年认识的童威童猛,相差有点大……
她定睛,在其中一人胸前,找到一条干瘪的青龙刺青。这是蛟。
又在另一人□□的后背上,摸出一条伤痕累累的赤龙。这是蜃。
童威睁眼,因着多日不见阳光,马上被外头天光刺得闭目皱眉,胸腔起伏,慢慢的笑起来。
“怎么是你啊……”
“没想到吧,有缘千里来相会。” 阮晓露在肩头蹭掉一颗泪,笑道,“待会想吃什么?”
顾大嫂大怒:“有本事就真刀实枪的跟咱们干仗,欺负囚犯算什么本事!一会把那狗官也丢这池子里去!”
两兄弟吓一大跳:“这又是谁?!”
阮晓露断断续续的笑着,拉过童猛伸出的胳膊,一用力,想把他拽起来。
却不料她自己就是个刚解冻的冰棍,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咬牙跺脚,童猛纹丝不动。
顾大嫂一声令下,一群小弟代劳,把受尽磨难的两兄弟扶站起来,轮流背在背上,朝外就走。
阮晓露踉踉跄跄的追上,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额温。
童威童猛还惦记:
“李大哥……”
“在城外等你们。”
阮晓露说到这,却又心里平白一紧:李俊和阮小五另有任务,三日前带人驾船离开大部队,约定今日午时之前回来会合。此时日头正高,已是巳时半。
一队人奔出府衙,阮晓露不由得眯眼,定住脚步,伸手挡住后面同伴。
“且住。”
只见衙门口横七竖八。方才留下看守的几个赌匪和喽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