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
“听说三郎庄上擒到女匪?这是在做什么?”
祝彪吓了一跳,慌忙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把阮晓露丢开三尺。
“是、是这女匪不要脸,勾引我,想让我把她放了!三妹,好妹妹,你别误会啊……“
阮晓露:“……”
变脸够快啊?!
同时心中大大一跳。门外正是传说中那个又美又能打的一丈青扈三娘!
她深吸口气,豁开嗓子就叫。
“你哥——”
一团布重新堵上嘴。祝彪眼神凌厉,尖刀顶上她胸口。
和“梁山大军前来报复”相比,祝彪更怕的,显然是在未婚妻面前,被叫破他对大舅哥下毒手的事实。
阮晓露从他的眼神中感到寒意:要是你敢叫,老子真敢杀!
她只能气鼓鼓地瞪眼,不敢再做出动静。
扈三娘并未进门,转过半个身,门缝里看到一个婀娜矫健的影子,立在晶莹的月光下,好像雪地里一只敏捷的羚羊。
“既然是女匪,别让那些蠢汉看押,万一出点事,落人口实。”扈三娘语气淡淡的,“找几个婆子单独看守最好。”
祝彪收了方才的凶样,转个身,成了个风度翩翩少年郎,兜头跟扈三娘作个大揖,笑道:“三妹多虑。这女匪穷凶极恶,伤了我好些庄丁,跟男人也没区别。你要发善心,也不必用在这地方……”
扈三娘轻声打断:“哪有女子自愿做贼的道理?多半是被父兄丈夫牵连逼迫,不得已才栖身绿林。你休要心急,对她客气点,说不定人家能弃暗投明,站到你这一边。”
阮晓露嘴被塞着,被扈三娘这一句话说得百感交集。
她可不就是被自家三兄弟给坑上山的嘛!
祝彪何德何能,攀上这么一个清明通透的未婚妻,简直是用尽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福!
不过扈三娘这第二句话,阮晓露可就不敢苟同。当土匪虽然破事儿多,但在这个混乱末法的世界里,有时候还只能靠暴力解决问题。退一万步,就算当反贼有千般不好,她也绝对不会跟伪君子祝彪跑到同一条战线上。
她在角落里安安静静,但祝彪显然还不放心,一直拦着扈三娘往里面看。
“三妹,”祝彪赔笑,“你我不几日就要成婚,现在见面……不太合适吧?”
扈三娘也笑了,仰头点亮门口一盏灯。
“打小一块儿长大,现在你倒懂规矩了?再说,捉了梁山贼寇这么大事,我凭什么不能过问?现在你就管我这么宽,以后可怎么办?”
这话虽是责怪,却也不乏亲昵。祝彪立刻顺杆子爬,堆笑道:“也是,也是,是我多嘴。不过咱们两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扈家庄还有我哥哥呢。”扈三娘又有些不悦,提醒他,“待我父亲百年,是他当家,不是我。”
“那是,嘿嘿。”祝彪腆着脸回,“你当我们祝家的家。以后大事小事都听你的——哎,今儿风真大,你冷不冷?快,把我披风穿上。”
这几句话甚是肉麻。倘若祝彪长着尾巴,此时已经摇成电风扇了。阮晓露苦于没法捂耳朵,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扈三娘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