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处离官道不远,偶尔门外也有人声。栾廷玉将手一按,制止了两个情绪激动的手下,不让他们做出大动静。
“区区草寇,无非是为财逐利。”栾廷玉第一次开口,声音低沉,震得人耳膜咚咚响,“交出扈成,可以赏你钱财。否则,拿你去州府领赏!”
“梁山和祝家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阮晓露又喝了一碗水,估摸着朱仝已经跑出十里地,看着栾廷玉,从容开口,“捉了梁山的人是可以换赏钱,但你们庄子里良田千亩,也不缺这几千贯。栾教头,为了这点钱跟梁山结仇,你们那祝三郎自然不会在乎,也许还觉得能靠这给他挣个江湖盛名。反正等俺们大军杀来,迎在头里的不会是他,而是你。”
临行前晁盖嘱咐,若是跟人起冲突,别怕抬出梁山泊。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是黑q道和白道通用的规矩。
以往也有梁山好汉在外头好勇斗狠,结果马失前蹄、虎落平阳的时刻。人家一听是梁山来的,虽然不至于“化敌为友”,一般也会“从轻发落”:原本该虐杀的,虐待一番完事;原本要留下点身上零件儿的,留下盘缠也就得了。这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扬威一时爽,日后梁山清算起来,那可是全员火葬场,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是混江湖的,只要不是脑子缺根弦的憨憨,都有这等基本觉悟。
栾廷玉她肯定不是对手,所以提一句梁山,也是意在警告:把我干掉容易,考虑一下后果。
栾廷玉不为所动,像一扇披了甲的大门,挡在她面前。
他后头的民兵按捺不住,眼神闪烁。
“那好,你把扈成交出来,我们不动你。”
阮晓露不解:“你们是一家人,啥事不能好商量,非得把人赶尽杀绝?莫非……”
她再喝几口水,突然无来由的脑袋一沉,面前的水碗成了重影。
她心里砰的一跳。
睁大眼睛抬头看。两个民兵互看一眼,盯着她的面孔,兴奋地微微欠身。
那店小二臊眉耷眼,躲在他们后头。
阮晓露:“……”
尼玛,大意了!
阮小二和阮小七都给她描述过“中蒙汗药”的感觉:先是眩晕,然后无力,然后视乎药量多少,要么不省人事宛如死猪,要么稍有意识,如同鬼压床,眼睁睁看着旁人摆弄自己……
几个追兵不敢在公共场合动刀,敢玩阴的!
她咬牙切齿地想,要是能平安回寨,一定要向寨主请兵,把那祝彪抓来梁山,绑在小黑屋,每天喂三斤蒙汗药!
迷糊中,却看栾廷玉也微微变色,回头看手下。
“这是干什么?”栾廷玉声音低沉,一字一字地问。
那民兵嬉皮笑脸,低声说:“三郎君吩咐了,您大英雄可能不屑跟蠢贼动手,让俺们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