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演技平平,拖得越久越容易露馅,先发制人是最优选项。
小厮地位低微,扈成若是叫人偷酒,不太可能到处乱说,至少这小厮多半不知情。
那小厮不敢对“仙姑”不恭,赶紧答:“就在村冈中心祠堂后面的空屋里,俺们朝奉准备了美酒百坛,接待四方贵客。”
她看一眼扈成,令那小厮:“带我去看看。”
小厮不解。这是哪门子风水?还要看酒?
“这你就不知了。”阮晓露认真解答,张口就来,快速解释:“酒精会加速肌肉代谢,增加心血管疾病风险。当然,小酌怡情,如果实在馋,适量喝一点度数低的酒,可以改善心情,提升状态。但大量饮酒后绝对不适合进行剧烈训练……”
小厮如听天书,连连点头。
仙姑就是仙姑,张嘴就是咒,他只听懂里头一个“酒”字。
阮小七对这些“咒语”倒是略微熟悉,忍着笑,跟着点点头,“开门吧。”
钥匙转动,扈成神色坦然,完全没显出心虚。
小厮推开门,笑道:“这就是俺们小郎君特意寻来的、冠绝山东的美酒,两位看看可以,千万别碰,不然小的要挨罚。”
在哪一瞬间,阮晓露后背寒毛直竖,骤然回头,怒视扈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祠堂里存的百坛美酒,正是梁山丢的那一批!
她甚至还能闻到山洞酒窖里的土腥味儿!
她压住心头怒火,招呼扈成:“扈少庄主,你过来看,这酒坛封口的颜色有点跟庄子的五行犯冲,我建议换成红布……”
把扈成叫到间壁角落,悄悄一把揪住领子。
“睁眼看看,”她牙缝里咬字,“俺们山寨的酒坊大姐不会写字,每坛酒的泥封都会留个左手右手拇指相对的手印。”
扈成按照她的指点,翻看了几个酒坛,果然在封口都发现了齐秀兰的手印。
他迷茫地站在原地,成了个膀大腰圆的木头。
过了好半天,他才捋直了舌头,弱弱地辩解一句:“不是我干的啊……”
“当然不是你,是时迁嘛。”
扈成急了:“我不认识什么时迁!……”
“哈哈,鸡鸣狗盗之徒,舅兄识得才怪!”一阵高亢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不过这种人也有他们的用途。舅兄请看,上次你提到的那土匪烧酒,这不是弄来了吗?”
阮晓露吃了一惊,快走两步,和小七靠到一起,向后转,低头看罗盘。
扈成也微微一惊,随即堆起笑,行平辈之礼:“祝三郎。”
祝家庄三郎君祝彪,身躯长大,衣着华丽,佩了柄金光灿灿的剑。虽然神态略有轻浮,但也不失为一个风流倜傥小郎君。
临近新婚,祝彪容光焕发,更加有了一家之主的气派。
他日常巡查婚礼场地,风风火火地大步进来,后头跟着两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