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不考虑每天长距离通勤。
两条街以内,适合开纺织作坊的空屋,目前只这一间。而且里头织机都是现成的,空手进去就能开工。
偏偏这屋子是个“独家房源”,屋主远在东京,把这房子全权托付给做牙人的亲戚打理,或租或卖,能有点额外收入。这亲戚也不客气,一 家老小都住进去了,美其名曰“帮忙看屋”。如今有人来租,牙人当然不想搬走,又要亲戚那面子好看,这才高价刁难。
阮晓露弄明白前因后果,恍然大悟:“原来是屋主怕麻烦。——那要是有人把这屋子买下来,一劳永逸,也省得人家惦记,你也能挣点佣金,是不是?”
那牙人笑道:“这位娘子见得极明。要是有人肯出个几十贯钱来,直接拿下,岂不是皆大欢喜!没奈何,咱济州穷酸多,没那么多有钱人哇……”
这话有点夹枪带棒。锦儿急了:“说谁穷酸?”
随后又红了眼圈。当年在东京城,官人拿着朝廷高薪,几百贯的积蓄信手拈来。如今生活虽然安稳,到底清贫许多,连个小小牙人都敢挤兑她们。
张贞娘拉她:“走吧,不跟人口舌。”
阮晓露却来了兴致,问:“几十贯钱?到底是几十呀?二十跟九十可差得多了。你二十贯卖我个屋子好不好?”
牙人本是随口一说,被她话赶话,愣了一下,才笑道:“六十贯现钱结付,我就卖!”
瞧这几个娘子衣着简朴,头上钗环也都是寻常样式,几贯钱的房租还叽叽歪歪,绝非富贵人家。
六十贯?也就做做梦,她们要是拿得出来,也不用这么斤斤计较了。
所以这牙人安心放大话。
阮晓露也跟着放大话:“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回老家凑钱去,你等着……”
牙人让小厮收拾茶水,笑着送客:“好好,俺等着,等娘子凑出六十贯,这屋子我给你留着!”
阮晓露就等这句话。当啷一声,众人眼前一花,桌上扣了一锭巨型大银。
“五十两,十足成色,你占便宜了!写契书吧!”
那牙人瞬间傻眼,弯腰摸摸那银子,不是纸糊的。
真大啊,他见过十两、二十两……最多二十五两的银锭,没见过五十两。
看这姑娘一身布衣,也没个从人,好像随随便便出个门,怎么可能怀揣巨款?这钱哪里变出来的?
张贞娘第一反应慌了:“姑娘,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事,用不着你破费啊!”
阮晓露问周淑娘:“你方才上街,看近日银价如何?”
如今白银短缺,银价时时浮动,兑铜钱大约在一贯多一点。
周淑娘又惊又喜,当即道:“方才倒是留意过,今日一两银兑一千钱……”
“那不正好,”阮晓露笑道,“你刚才说六十贯,就是四万八千钱,折银四十八两。剩下二两送你当搬家费,把屋子给俺们收拾干净点,重新刷个墙。”
牙人抚着自己的大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