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脸上依然瞬间发热,尬笑道:“林教头, 好巧啊。”
是不是她看错了,三十大几的绝顶高手, 平日在山上不苟言笑、能把小喽啰训哭的大教练,好像……也脸红了?
林冲:“我、我来……有个江湖火拼,人家请、请梁山的人来说合……”
行了行了,您不用解释。我又不是管宿舍的辅导员。
阮晓露假装想起什么,“有事先走!”
丢下几个钱在桌上,溜之大吉。在街上绕了一圈,回到张贞娘门前。
这次她正常叫门,正常拜访,正常喝了个茶,给张贞娘送了酒,闲聊两句。
“那个周淑娘呢?”她想起来,“还在这里住吗?”
从鸡屎坡山贼手里救出的秀才娘子,被书呆老公给休了,无家可归。阮晓露介绍她来张贞娘这里纺织,也算有个落脚之处。
张贞娘忙说,周淑娘为人谦和,从不跟人纷争,和她和锦儿都处得不错。
只有一点。张教头毕竟是男子汉,跟周淑娘无亲无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时间久了不方便。
张教头是厚道人,不愿人家年轻娘子为难,于是等伤好以后,就发展出个钓鱼的爱好,每天在外头呆好几个时辰,晒得皮肤黝黑,傍晚带回几条小虾下酒。
张贞娘觉得这么下去不行。老爷子年龄渐大,外头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连个救应的人都没有。
“正好隔街有屋出租,我跟家父商量,如今每月也有些余钱,打算将那里租下来,专门劳作。”张贞娘眼中带光,温温柔柔地介绍,“顺便再摆几台提花织机,可以租给邻舍娘子……”
织机是顶顶重要的生产工具。有的简单小巧,每家每户都能置备,放在床边,织点自用的粗布;有的却庞大而精细,高度足占一层楼,需要织工爬上爬下、协作运转。织出来的布,种类和质量都堪称精品,还能施展创意,织出各种复杂的花纹,卖出扶摇直上的价钱。
大型织机成本高,并非家家负担得起。如今时节,除了官方织坊,也有不少民间的纺织作坊,或拥有织机,自行雇佣织工;或将织机出租给临近妇女,算是个原始的规模化纺织工厂。
张贞娘以往都在家纺织,如今有了伙伴,自己眼界也阔了起来,野心勃勃,想要来个自主创业。
阮晓露忍不住问:“刚才就是跟林教头商量这事来着?”
张贞娘脸色微红,过了一会儿,才笑道:“他说,只要泰山和我能过得舒适,让我自己拿主意。”
曾经的她,只知安稳待在后宅,事事让男人顶在前头。历经风雨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民间开织坊,需要官府许可。我刚弄明白该如何写那文书,省了请先生的费用。”张贞娘略带骄傲,告诉她,“周娘子和锦儿出去看屋,如果价格合适,就回来跟我商量……”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两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