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握着玉笔,只觉无从下手。太古神仪提示道:“向空白无字处,刻下夫人名姓即可。”
竹简一节一节,文字繁复。九溟果是寻了个空白处,她轻轻落笔,整个竹简顿时一阵颤抖。九溟微顿,问:“会痛吗?”
太古神仪不答,只是道:“无妨。”
它不再颤抖,九溟于是一笔一笔,刻下自己的名姓。
等到最后一笔落成,面前竹简之上,文字一个接一个亮起。不消片刻,太古神仪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穿上衣衫,接过玉笔,温和道:“从此以后,吾将永远不会遗忘夫人。”
九溟盯着他的衣衫,他如雪白衣之下,沁出鲜艳斑驳的血迹。九溟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伤处,太古神仪发觉了,他轻一掐诀,衣上血迹顿时消散不见。
他收起玉笔,说:“夫人连日试炼,着实辛苦。不如吾陪夫人小睡片刻,可好?”
他说这话时,面色苍白,语带困倦。
九溟心思细腻,她很快意识到,方才的刻录,可能对太古神仪损伤极大。
她轻声道:“好。”
太古神仪当先倒在榻上,九溟缓缓睡在他身边。经过披雪城月余的相处,二人同榻也并没有那么尴尬。甚至,九溟对他的存在已经适应。
太古神仪揽住她,闭目想要入睡。但他嘶了一声,很快又换了个睡姿。
九溟到底是不放心,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想看看他的伤处。他握住九溟的手,眼睛半睁半阖,窘迫地道:“吾床技高超,体魄强健,必不会让夫人失望。只是今日腰痛,改日再向夫人展示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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