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祠堂,谷秀陵是河秀村的,将军死了这么多年,就算谷秀陵和将军有血缘关系,一代又一代后,关系也非常微薄,早就不算一家人了。河谷村的村长为什么会同意他到祠堂呢?”
叶玫戳着叶年的脑袋:“动点脑子呀,脑子!”
叶年被她戳的脑袋动来动去。
他盯着守着将军雕塑的村长,不言不语。
他听懂了叶玫的意思。
谷秀陵是被选中的人。
他翻着族谱,河谷村每一代都有年纪轻轻夭折的人,这些夭折的人并没有被草草掩埋,反而被郑重的记入族谱中。
就好像是记录族谱的人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夭折。
叶年不禁想到,这个记录族谱的人当时不知道什么想法。
但一代又一代下去,如果又更好的办法,没有人希望孩子再继续夭折。
他转头看着谷秀陵,谷秀陵安安静静的倚着柱子,像是卸掉身上一块重压,脸上十分平静。
他似乎接受了要死亡的命运。
叶年咬咬牙齿,看着牌位拥簇下的将军雕塑。
数百年来,将军残留下来的杀气已经镇压了饿死鬼数年,但杀气马上要消散,这时候怎么办,叶年想着刚刚叶玫说的,让谷秀陵成为容器,代替雕塑继续镇压饿死鬼。
可是谷秀陵是个活人,无论因为什么他命数改变,他总是个活人,不该被封在地底,和饿死鬼挤在自己的身体里,从此日日夜夜,不得往生。
叶年代入一下自己,好好的活人,都会被逼疯。
他晃晃脑袋,和叶玫说道:“妈妈,我觉得这样不行。”
太残忍了,谷秀陵看着也不大,按照叶玫说的,要被封在地底和饿死鬼待上六七十年,六七十年后,饿死鬼说不定还精神抖擞呢!
再说了,谷秀陵只是做好死亡的准备,又不是想和饿死鬼待一辈子。
得倒多大霉啊,投胎到这儿。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叶玫:“好吧。”
看叶年一脸皱巴巴的样子,像是陷入重重困境一样,叶玫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叶年看了叶玫一眼,又看了看谷秀陵,低落道:“我还没想好。”
叶玫:“没关系,反正你总是比村长找的天师强。你又不会扔下一村子老人,自己跑掉,对吧?”
叶年:“那当然。”
他小小年纪,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叶年休息了一会儿,抱着族谱又“铛铛”跑回了村长身边。
村长还在拜着祠堂里的列祖列宗。
叶年晃了晃他,说道:“你别拜了,你家祖宗死的早的早就投胎了,死的晚也没多大用。”
看村长一脸菜色,叶年脆生生道:“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他还有些替谷秀陵不平:“村长,你知道谷秀陵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村长眼神闪烁:“这小子又不是我家孙子,我怎么知道?”
叶年瞪着他:“你真的不知道,骗小孩天打五雷轰,你发誓。”
村长身在祠堂,可不敢随便发誓。
他干脆装起耳背当听不见。
叶年又晃了晃他。
外面天气阴沉,就像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祸。
村长被叶年晃的差点心梗,他问道:“你这小孩,到底想干嘛?”
叶年:“谷秀陵的名字是谁起的?”
村长被逼无奈,只好说道:“是当时的长者去世之前取的,长者去世,谷秀陵刚好出生。”
他叹了口气:“我们只能认命。”
不认命又能怎么办呢?
他生在这儿,长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