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白色的丧服。
林月池和许鸢一虽不知道江雁然这奇怪的行为,可光凭着谢淮序昏迷时候身旁仅有她一人这一点,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她头上。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许鸢一上前接过话问道:
“少夫人现在可在府中?能否请她将当夜的情况同我们细说一遍?”
谢夫人微微一愣,似是未曾想过此事会与江雁然有所牵扯。
“可以是可以,不过雁然回家照顾她爹去了,人不在府中。”
一提起江雁然,谢夫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下来,言语里也尽是对这个儿媳的维护和满意。
“雁然这孩子懂事知礼,品行良好,无奈命苦,从小就跟着她爹相依为命,父女两人生活拮据清贫,吃了不少苦头。”
说到这里,谢夫人又叹息着摇了摇头,眼底流露的心疼不似作假。
“雁然她爹身体一直不好,我想着把她爹接过来一起住,可她却拒绝了。我看她爹还在病中,序儿这里有我和这么多下人,我便让她带着丫鬟和药材放心回去照顾她爹了。”
沈千祈在旁听着谢夫人的话,一时觉得有点奇怪。
丧服一般只有在家中有亲人亡故时才会穿着,可江雁然和她爹相依为命,家中并无其他亲属,她又是为谁披麻戴孝。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病秧子前未婚夫?
可她若是对这位前未婚夫余情未了,又为何要答应嫁给谢淮序。
谢家在渝州口碑极好,谢川夫妇开明心善,其独子谢淮序更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这渝州无数待嫁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总而言之,谢家人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会做出强取豪夺,或者刁难威胁他人的人。
但万事无绝对,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还是得调查清楚后才能下定论。
江雁然的家在渝州城南的小村庄,而谢淮序又还在昏迷,且生魂离体越久对身体损伤越大。
商量过后,几人决定分头行动。
林月池和许鸢一留在谢府为谢淮序招魂,不通招魂术的沈千祈则负责和晏从今一起去调查江雁然-
城南小村庄离谢府稍微有点远,出城后还得沿着乡间小路再走一段路。
复生术引发的异象尚未影响到这个小村庄,乡野间依旧是绿树成荫,鸟儿啾啾,漫山遍野的花卉苗木彰显着独属于夏日里的生机盎然。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整个人连身带心都感觉被治愈了。
这个季节正是桑葚成熟的时候,一串串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像红宝石一样。
沈千祈边走边抬头看着道路两旁栽种的桑树,暂时将此行的目的忘在了脑后。
“不如以后我们也在院子里种几颗果树吧,能开花能结果,好看又能吃。”
她一向是实用派,比起花草,还是种几颗果树更来的实在。
乡间小路不比城内道路宽阔,狭窄的同时地面还有许多碎石子,坑洼不平。
眼看着沈千祈抬头望着桑树没看路,差点一脚踩进泥坑里,晏从今及时伸手揽了她一把。
“除了果树,买了宅子后,你还想在院子里布置些什么?”
不想回去之后裙摆上布满了泥点的沈千祈不敢再分神,低头看起了路来。
“有很多,比如可以搭个爬藤花架,种上紫藤花,花架下面可以摆一个藤条吊椅,夏天夜晚在室外很凉快。”
她认真地回答着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套了话。
晏从今偏过头看着她,认真地将她所说的内容一一在心中记下。
如果像沈千祈所说的那般有一座宅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那么这正是他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