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洵积火在心,又养了两日。
养身期间身边除了常无恩和小福子,其余人都被殿前卫阻拦在外,天子给了死命令,谁也不见。
姬洵刚刚吃了点香果,饮了口茶净口,身上披着一层雪纱似的长衣,他懒得正经穿,要不是常无恩执意为他穿上鞋袜,他本想光着脚下榻呢。
常无恩在给姬洵擦洗指缝的甜浆水,他动作仔细和缓,要从每一个指缝擦拭,这份耐心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
姬洵单手支着侧脸,抬头随意打量起常无恩。
男人脸上的纱布早拆了,露出一张被鞭痕横穿过的脸,从左到右,跨过鼻梁,加上嘴角有个豁口,许是匕首划烂了,没长好。
看着模样凶戾极了。
姬洵伸出刚被擦拭干净的手,顺着那道鞭痕抚摸过,笑了:“朕有疤,你也有。”
常无恩桌案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才克制住身体莫名地颤栗。他低着头,很奴才样的乖顺,“陛下的疤好看,奴才的不好看。”
“一道疤而已,还能有什么好不好看。”
常无恩啊,真是可惜了一个完美的红名。
要不再试试?
姬洵盯着常无恩宽阔的肩背,决定付诸行动。
他去桌案下牵起常无恩粗糙有疤的手掌,像牵引一个刽子手来到刑场,教导对方如何行使生杀予夺的权利。
雪白瘦长的五指捧着那明显能扼死人的手,将他放置到仿佛轻轻一折就会骨肉断裂的白皙脖颈上。
姬洵眼里有轻微的狂热,他声音纵容,满是引诱,如同等待献祭的羔羊,在祈求铡刀,
“为你父报仇雪恨,朕今日给你这个机会,常无恩——”
“你敢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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