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是他(3 / 3)

惮,上下早已不能同心,你父亲看得很透,当初一朝登科,年少轻狂,立志改制,却遭贬黜河郡,他毅然前往,无有半句分辩,如今圣上龙体不康,想要做些什么就更难了,我知你愿承父志,却不要学你父亲,一头碰在石头上,碰个头破血流也无大用。”

顾行远神情平静,一时无言。

顾璋以为方才这话太过锐利,恐伤少年之志,正想说些什么时,顾行远忽地说了句:“大伯言轻了。”

“什么?”

“朝廷弊病在制不错,阻碍改制的却非圣上,圣上曾经也下过变法决心,只是后来抱恙许久,半年不曾临朝,更无心力处理这些事情,事实上,真正不想改制的……”顾行远不疾不徐地道,“是钱相。”

顾璋脸色一变:“谁教你这些话的?”旋即回神:“顾玄与你说这些,这是将你往火坑里推!”

顾行远露出几分天真:“大伯亦姑妄听之,侄子年少胡言,路上听了几句,不是父亲教导。”

顾璋松了口气,摇头:“我就说……”顿了片刻又提了句:“你说的等太子继位倒也无妨了。”

言罢他转了话题:“你为了会试赶路也过于莽撞了,天寒地冻的山下多有匪盗,会试在三月底,便是年后出发也完全来得及的。”

顾行远呷了口清酒,双颊很快泛起绯红,眸子里灯火跳跃,像水洗过一般灿若明镜。

“大伯,我在路上还听了几句大逆不道之言,说钱相与太子不睦,唯恐殿下继位后遭到清算,暗中已有改立新帝之心。”

这话轰的一声让顾璋耳中嗡嗡作响,加之醉意上头,不及思考便脱口问:“他想扶持谁?”

“六皇子,裴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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