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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何等在乎。◎

陆崇知道的礼, 是知书识礼,是克己复礼。

三岁时, 他方要启蒙, 尚是少年的长兄,抱他上书桌,指着一个“礼”字给他看,教他读。

自那之后, 他与这个字, 有不解因缘。

就连他自己, 都以为自己这辈子, 合该恪守礼节, 循规蹈矩。直到那日,他捻去她额间的伪装, 也擦去心头犹疑。

于是,便是知道小一辈的子侄, 不止一个心悦于云贞, 他却不再退守观望。

明明于礼而言, 切勿因一个女子, 而惹家宅不宁。

但那是于礼而言,而不是于他而言。

所以, 谈何守礼?

他的手指贴着霏霏的背脊,动作轻柔,见云贞面色浮上薄粉,他低头,又只盯着霏霏。

二人这一瞬的沉默, 却叫云贞脸色越发红润。

她抓着裙子, 目光闪躲。

他笑什么。

又作何, 这么说。

她慌乱地看向碧波亭外的景色。

但是没用,越想只会越赧然,许是陆崇笑过的声音,很好听,她耳根子竟也热起来。

她不禁微微抿唇。

余光里,陆崇将霏霏放回竹编笼中,云贞连忙站起来,方要请辞,星天走过来,道:“七爷。”

陆崇示意他说。

星天雨山都得罚,但二人是陆崇贴身随侍,不能全躺床上了,便是雨山先领板子,过半个月后,星天再来。

此时,星天说:“尚书大人来了。”

这个尚书,便是如今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闻阁老,陆崇的上峰。

陆崇自是要去迎接的,他提着竹编笼给云贞,对云贞说:“如此,你先回去。”

云贞接过笼子,轻点下头。

陆崇与星天走到一处,星天小声说:“大公子一行也回来了,三爷要把大公子也叫过去,要在阁老跟前混个脸熟,就是不知道二公子和表公子……”

云贞跟在他们身后,落后几步,下阶梯时,乍然听到“表公子”三字,她踩空一层阶梯,整个人朝前一扑。

陆崇虽背对着她,见星天惊讶神色,他立时回过身。

刹那间,云贞的额头顶到他胸膛,轻轻“啪”的一下,而陆崇下盘稳,他的大掌扶住她的手臂,见她站稳了,立刻松手。

他问:“可有受伤?”

云贞连忙摇头。

她两颊绯红,心跳得极快,只能把头埋在心口,攥紧手里竹编笼子,打开盖子,看霏霏。

还好白猫儿没事。

好不容易,她呼吸稍加平复,却看陆崇还在。

想到表公子,只怕现下出去,会撞个正着,云贞只好斗胆说:“我瞧着,霏霏好似吓到了,我……”

“我、等等再出去。”

她音色越说越细。

她知道,躲在静远堂不合适,但遇到周潜,更不合适,两相比较,陆崇这儿,反而能给她安全感。

陆崇看了会儿她的脚,见没事,随后,他对星天说:“你留着,煮茶给姑娘,”又对她说,“我先走一步。”

云贞:“嗯。”

陆崇独自一人,再走出几步,他回过头。

云贞蹲在地上,还在逗弄白猫,也不着急走了,那形容,颇有些魂不守舍。

他若有所思

入夜,陆崇唤星天到跟前:“下午我走之后,姑娘还有说什么?”

星天如实回答:“我、喜春和姑娘,看着霏霏没事,就又坐了会儿……”他说着,也觉得奇怪,“姑娘向来胆儿小,甚少在静远堂留这么久,下午却是留了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