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给你。”
姜薄暮神色黯然地接过来,注视着蜡粒融化的过程,只是直到彻底融化,也没有融合在一起。
就像她们的关系,明明此刻亲密无间,却又泾渭分明。
她怔怔地望着,一时忘了动作。
顾予抓着她的手将火漆倒在垫板上,蓝色和红色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变成大海的波浪,变成天上的云,每一个形状都不受控制。
印章稳稳地盖在椭圆形火漆上,片刻后轻轻揭下,蓝色的葡萄中混着少许红。
难看得要命。
姜薄暮有些局促道:“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我也觉得,”顾予叹气,“我第一次做的火漆都没这么丑。你要不要再做一个?”
姜薄暮点了下头,认真选了绿色和白色,印章是几片竹叶,怎么看都不会出错,最后的成品也很惊艳,有竹林深处的感觉,静谧而美好。
“还算有天赋,”顾予点评道,“可以出师了。”
“是顾老师教得好。”
此言一出,卧室里又陷入冷寂。
“有想过毕业之后的方向吗?”姜薄暮随意扯了个话题。
“有,”顾予将火漆勺里残留的火漆擦干净,“啃老。”
姜薄暮:“……”
明显不想和她有更进一步的交谈。
但她却想和顾予多说些话,就像伯母说的,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呼吸便有些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绞尽脑汁道:“伯父伯母的性格都很温和,对你也很好吧?”
“是啊,不然我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啃老呢?”
姜薄暮叹了口气,目光瞥见那枚布偶猫的火漆印章,试探着问:“晚安还好吗?”
顾予的话终于变多了一点:“挺好的,就是换了新环境又害怕了,最近在我朋友家,过两天我去接它。”
姜薄暮道:“可是过两天你就开学了,晚安怎么办?”
她在思索要不要提议将晚安放在自己家里,又怕顾予不答应,进退两难之际,顾予简单解释:“我住校外。”
“这样啊……”姜薄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伯父伯母答应了吗?”
顾予愣了下,这才想起还没告诉爸妈,随口道:“一会儿我和他们说一下。”
“好,”姜薄暮顿了下,还是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顾予几乎要脱口而出“怎么?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幸好脑子反应快,点了下头。
姜薄暮有些担忧:“似乎不太安全,你要不要找个同学合租?”
顾予哼笑一声,淡淡道:“算了吧,我怕我日久生情喜欢上她,毕竟有一个前车之鉴。”
她有些庆幸没有将自己十六岁就暗恋姜薄暮的事情告诉她,不然现在肯定想不出这句话刺她。
姜薄暮握着印章的手紧了又紧,复又松开,轻声开口:“挺好的。”
顾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喃喃着问:“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