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都不是,只是临夏一个人的事。
大姐性格强势,做事风驰电掣,一向不容反驳。
加上父母去世后,临春和临冬一直都依赖着对方生活,自然也没什么资格对临夏的选择指指点点。
她们爱大姐,也怕大姐。
习惯养成自然,临春知道临夏选择放弃这个孩子,哪怕心里再不愿意,可犹豫过后,她还是捂住了蒋以声的手机——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听、不说、不看。
因为的确养不起,因为真的不能生。
因为一些羞于开口的生计问题,所以默认让临夏的做法,选择放弃掉这个生命。
临春抓着手机用了些力气,指尖的血色褪尽,甲床发白。
“不被期望出生,活着也是痛苦。”
蒋以声呼了口气,又微微勾唇,把落在临春眸中的目光收回,投向小亭外的天空。
他说得很慢,口型也很标准。
像是给临春的行为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帮忙抚平了那些难以面对的愧疚,顺便予以认同。
只是这句话从众星捧月般的天之骄子口中说出,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不是这样的。】
【我能感觉到大姐很爱他,我和临冬也】
临春字没打全,手指却停了下来。
他们都很爱他,但现在在干什么?
“或许只是普通的检查。”蒋以声说。
临春摇摇头。
就凭临夏一上午的所作所为,不可能的。
“那就去阻止。”蒋以声站起身,低头看着临春,“说出你的想法,再让她做出决定。”
临春微仰着脸,似乎还未从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
“说不定会改变什么,”蒋以声双手插兜,微微俯身,“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有时候,临春会觉得蒋以声要比她高出一阶来。
倒不是身份地位上的,而是对方的行为与认知,总是凌驾于她那一点狭窄的思想上。
该做什么,要怎么做,没有蒋以声不知道的。
少年依旧懒散,说话都带着慢悠悠的闲暇。
随便几个字、一句话,都能把人捞出固有思维,醍醐灌顶般明白做法。
临春把手机还给对方,闷头上了门诊楼。
临夏正拿着单子,和几个女人一起等在走廊。
“耶!”临春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比划道,{回家。}注①-
临夏只需等一场就轮到她了。
她甚至已经交完费用,买好了自己要用的药。
可临春那一截细溜溜的小胳膊,却偏偏一路把她拽了出去。
在迈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里面的医生正在喊她的名字。
临夏回了头,看着人来人往、差点吃掉自己的地方。
一旦离开,她就不敢再来了。
临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