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过意不去。
蒋以声接过来,擦了擦手。
临春弯了弯拇指:{谢谢。}
“就这?”蒋以声也学着她的动作,“光点两下手指头就行了?”
临春鼓了鼓腮,把毛巾接过来。
“哥哥,”临冬给捧着一个搪瓷杯过来,“喝茶。”
蒋以声垂了垂睫,刚想伸手,却被临春抢先给拿了过来。
她把水杯搁在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一次性的,这才倒了水重新递给蒋以声。
临冬做错事般缩了缩脖子,大概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便灰溜溜地钻回屋子里去。
“也不至于,”蒋以声接过杯子,“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事儿挺多。”
临春没好意思点头。
“心里骂我呢,”蒋以声几口把水喝完,“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临春在本子上写道:【做饭给大姐送过去。】
“你做吗?”蒋以声看向她身后的灶台。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临春会做饭他其实也不惊讶。
临春点点头,把毛巾接过来,
看对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一起吃吗?】
三轮车开了很久,已经过了饭点。
蒋以声因为自己都没吃晚饭,没道理现在还把人往外撵。
蒋以声借坡打滚,眉梢一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临春抿住笑,转身打开水龙头洗菜。
扫了眼自家的灶台,虽然有点儿简陋,但是被打扫得非常干净。
窗台上的快篓边还摆了簇野花,前几天临冬摘的,养了几天还挺精神。
蒋以声就站在她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今天吃什么?”-
另一边,临夏第无数次把手机关掉。
她屈着一边膝盖,躬身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呼吸急促微微发颤,偶尔直一下腰,抬手把垂到面前的长发捋到脑后。
快有两个小时,她没想出要怎么办。
奶茶店投了那么多钱,不可能不开。
创业开始是最艰难的时候,留下这个孩子根本顾不过来。
要不然就告诉梁峻?生下来也算是对得起他。
可是…临夏把手覆在自己的小腹,鼻根酸涩。
哪个小孩愿意生下来就没有妈妈。
打掉吗?
临夏深深吸了口气。
她舍不得。
这是一个小生命,是…她和梁峻的孩子。
她又重新划开熄了屏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拇指悬在梁峻的电话之上,久久点不下去。
她已经不能再对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