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
姝燃这一次却没有有问必答了,她迟疑问:“天酒殿下想寻斳渊君?”
令黎自想起一切便心心念念在找斳渊,从燃犀镜和槐安图出来之后,她身体里不知为何多出了强大的神力,这让她莫名不安,她总怕哪一日醒来,她凤凰的元神就会苏醒,然后她再次死在天罚之下。
她想找到斳渊,问他当年是如何取走她的神力,又将她已经苏醒的凤凰元神重新变回扶桑。
“他们都说斳渊六百年前已经陨灭,”令黎直直看着姝燃,“我不信。”
若是斳渊六百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在交觞陪伴她六百年的又是谁?
“我也不信。”姝燃道。
令黎挑眉。
姝燃坦言:“不瞒天酒殿下,我眼下,正要去寻斳渊君。”
令黎问:“你知道他在何处?”
“不知。”
“那你要如何寻他?”
“我……”姝燃欲言又止,她看了看令黎,又看向竺宴。
这琅鸟人形生得白皙美丽,一双眼睛却漆黑有神,看起来英气飒爽,她若有所思看了眼竺宴,转而对令黎道:“还请天酒殿下恕罪,恕我不能坦言。”
令黎也不强求。
姝燃离去后,令黎轻声问竺宴:“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
“何处?”他站在她身旁,嗓音从她耳畔传来,如林间轻风,随意又温沉。
令黎轻轻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是何处熟悉,就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她。”
竺宴没有出声。
令黎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声,转头看他。
竺宴十分自然地从她身上移开目光,随口道:“这琅鸟不过六百年修行。”
“这么小?”
“不小。”竺宴解释了句,“琅鸟并非神族,两百年便可成年。”
令黎点点头:“那应该是我错认了吧。”
竺宴不置可否,抬步走在前面。
这个季节的交觞水畔,风一吹,杏花便落了两岸。他背影清冷孤拔,不疾不徐走过,袍摆拂过一路的杏花。
令黎看了他一会儿,快步追上前,握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还在想怎么才能让我杀你吗?”她云淡风轻地问。
竺宴看着前方,亦云淡风轻地答:“六百年前就已经打消这念头了。”
诛魔之功,累世功德,只要杀了他,天罚自然消除。
他六百年前的确是这个打算,所以才会将自己与魔脉相连。
但最后令他痛不欲生的结果让他明白,这条路不通。
她不会杀他,正如他舍不得她。
他早已放弃这打算。
“真的?”她不信。
“嗯,我从不在同一处跌倒两回。”他的五官深刻立体,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种冷冰冰的笃定。
令黎就仰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笑。
竺宴在她的注视下,下颌线不自在地绷了绷,终是认输地叹了一声:“除了你。”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