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夺目的光芒包裹住。
下界众生只能听见那光芒深处传来一声凤凰的嘶鸣之声。
凤凰的声音本应清澈悦耳,然而这一声鸣叫却声嘶力竭,像困兽垂死,像绝处挣扎,痛苦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摄人心魄。
与此同时,覆盖在整个从极渊上空的浅金色网骤然炽亮。待待光芒再次散去,金色的网消失不见,原本残忍厮杀的战火已经停歇。
纵横肆掠的魔气消失了,千千万万魔军也消失了。
从极渊下一片风平浪静,目之所及,只有千年不化的白雪皑皑。
原本抱着死志在支撑的神兵短暂怔忡,而后彻底松懈,又力竭地倒在雪地里。
令黎从云端跌下,昏迷过去。
她几乎是以自己的元神重新封印了从极渊。
远处有雷声在聚集,即使筋疲力尽,心底深处的不安仍旧让她很快强撑着醒来。
她艰难地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负芒就站在不远处,对着她阴恻恻地笑。
令黎彻底惊醒,支撑着想站起来。然而她早已力竭,刚起身,又半跪在地。
“你怎会还活着?”她嘶哑问,心底已升腾起绝望。
负芒不除,只是封印魔脉根本没有用,负芒会再一次让魔脉躁动,破印而出,到时他们所做一切,所有的牺牲,便是徒劳,便都没有了意义。
而更加令人绝望的事,他们无法再次封印魔脉了。
未染、慕唯已经死了,无漾重伤,而她……她耗尽元神之力封印了魔脉,如今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魔脉一旦现世,那时山崩地裂,清气下沉,浊气上扬,天地重归混沌,六界万劫不复。
一万年前的浩劫将再次重演。
负芒缓缓走至令黎面前,居高临下:“你以为同样的错,我还会再犯第二次?上一次,竺宴不惜自伤阴了我,你以为,我还会再让魔脉控制我第二次不成?”
阴恻恻的笑声回荡,负芒道:“不妨告诉你,如今的我可以控制魔脉,魔脉却无法牵制我。”
“天酒,你输了。”
令黎闭上眼,身体脱力,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天雷的声音由远及近,这声音她这段日子无比熟悉,连带着那劈在元神里的痛苦。
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突破的劫雷,后来才渐渐想明白,不是突破,是天罚。
她那破碎的记忆已凑不齐天罚的前因后果,她只有一直紧紧记着的一句使命与责任。
她要以一身创世血脉封印从极渊下的魔脉。
然而终究,一败涂地。
天雷自她头顶劈下,她没有躲避,一动不动。
天雷与风雪齐下。
负芒却替她挡开了。
负芒仰天大笑:“神帝死了,神尊死了,尊后死了……他们的后人可得给我留着,好好见证我的创世之功——”
负芒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讽刺地停留在了那个“功”上。
令黎睁开眼。
孟极不知何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