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有等什么天亮,当即便赶去了凡界。
凡间的客栈布了阵, 阵法已经启动。无漾一时看不出是什么阵, 直接闯了进去。
令黎抱着竺宴坐在阵中,竺宴在她怀中昏迷不醒。
有人闯入, 令黎一动未动, 仍旧低着头, 眷恋地凝视着竺宴的睡颜。
“族长果然来得比约定的早。”她轻道。
无漾目光落在竺宴脸上, 见他虽昏迷不醒, 气色却比这几个月都要好上许多,反倒是令黎, 脸色苍白疲惫。
“娘娘找我前来,所为何事?”无漾问。
令黎轻轻抬眸:“的确是有一件事,我自己无法独自完成,想来想去,你或许是最合适的帮手。”
无漾见到这场面,脸上难得出现正色:“娘娘若无法独自完成,不如与君上商量。君上挚爱娘娘,只要您开口,要他赴汤蹈火也不在话下。”
令黎极轻地笑了笑:“赴汤蹈火?可那是我的使命,不该他来替我,我也不需要他替我。”
“你果然知道了。”无漾听她这话,便明白过来。
令黎指腹温柔地抚过竺宴的五官:“能想出骗天酒不是天酒这种法子,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吧。”
“你既已知你是天酒,那作为年少故友,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若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许还好些。”无漾轻叹,“事已至此,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是么?”
无漾看向竺宴,迟疑一瞬,告诉令黎:“从极渊下的风平浪静并不是因为他加固了魔脉的封印,以他如今的神力,他根本没有办法封印魔脉。”
令黎平静道:“我知道。”
“你知道?”
“猜到了。”令黎低眸凝着怀中的男子,眼底泛着眷恋的水光,“负芒将自己的命和魔脉联系在一起,竺宴应该也是,只是比起负芒,他更加能够操纵魔脉。他应该是用了某种办法伤害自己,削弱了魔脉的力量,这才暂时让魔脉归于沉寂,短暂阻止了魔域叛变之祸。”
“那你可知,将魔脉与自身联系在一起便意味着入魔?”
无漾看着令黎,道:“天酒,竺宴已经入魔。若这是一盘棋,那么在他以这样的方式短暂平息魔域叛乱那一刻起,他就已绝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令黎闭了闭眼,轻喃:“那前路呢?他给自己安排了什么?”
无漾沉默。
令黎缓缓看向他:“诛魔阵吗?”
无漾没有说话。
令黎悲伤地笑了笑:“都以为诛魔阵是他为负芒准备的,其实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吧?待他彻底入魔,好让我能够万无一失将他诛杀?”
无漾迟疑片刻,点了下头。
令黎:“他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万无一失的。我猜,他怕我到时杀不了他,肯定还有别的布置,你也是这个阵的一部分吧?”
无漾没有否认。
令黎:“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