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她也没有理会竺宴。径自回房,四肢打开,呈“大”字躺在自己床上。
竺宴生死关头挡在她身前,而且是为了救她强行出的关,她心里是感动的,可是想起流鼻血的事,她还是不开心。
她以前从来不会因为丢脸而不开心,毕竟细算起来,她丢脸的次数太多了,若每次都不开心,那她也不用活了。
可是这次她就是耿耿于怀,连竺宴救她都不能让她重新厚起脸皮。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所以躺在床上思索。
但可能木头就是木头吧,思索到半夜也没思索出结果,反而把自己弄得辗转难眠。
她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外面忽然传来竺宴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她猛地坐起来。
她抱着被子,盯着房门,没说话。
竺宴推门,月光洒进一地银辉,又在他高大的身躯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他在她的目光中泰然地关门,而后返身走到她的床前,又如同她上次一般,十分自然地脱了鞋子,在她身边躺下。
令黎:“……”
她反倒成了手足无措那个,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躺下。
她最后还是躺下了,在他身边,却再也没有主动去抱他。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
她听见竺宴轻叹了一声:“你已经六日不曾来找我了。”
令黎心里正想说反正你也不期待看到我,原本平躺在她身侧的身躯忽然覆过来,她惊了一跳,呆呆与身上的人四目相对。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琉璃色的凤眸格外清澈,仿佛有无边月色落进去,温柔又纯粹。
她听见他哑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无坚不摧,所以……也不会想你?”
第 94 章
他的气息是冷的, 洒在她的脸上,如冬日里的寒霜,干净冰凉。
她的心却刹那间滚烫, 飞快地鼓噪起来。
下一瞬却又有酸涩涌出, 连鼻间也跟着酸热。
她看着他的眼睛, 口是心非道:“你就是不会想我。”
她自己说的负气话, 话出口却先把自己弄委屈了:“你根本不喜欢我, 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一头热。”
都热得她流鼻血了!
想起这个就生气!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飞快道:“你说你喜欢我,但那更像是敷衍。你老实说, 是不是我前世对你有恩, 今生你才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