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夜曲II(4 / 4)

静胆怯的女孩突然像狂犬病发作,朝她发动袭击。她只得一转轮椅格挡,再借机制服,谁知女孩竟以完全不似人类的姿态扭折四肢挣脱,再发疯地冲出窗户一跃而下。

芭芭拉来到洞开的窗前,面色难看地朝下望。楼层高度让女孩摔成一滩模糊血肉,飞溅血渍定格成犹如飞鸟张翅的形状。血肉中隐约有什么蠢蠢涌动,像一个征兆,一封宣战,一块罪恶之城躯体上溃烂的脓包。

*

同一时间的警局,值班警员提着夜宵边走边抱怨。

最新逮捕的嫌疑犯约翰瑟·格里姆肖是块难啃的骨头,连着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审问也没让他吐出信息,这下倒好,他们这些负责警员倒了大霉,连午休晚饭的时间都要跟他耗着。

走近审讯室,隐约有血腥味钻入鼻腔,他疑惑着,推开门,便看见毕生难忘的恐怖画面。

昏暗室内像处理过肉类的屠宰场,鲜血与碎肉染红大片墙面与天花板。约翰瑟·格里姆肖站在中央,转过头露出染血而变形的面孔,嘴角裂到耳根,犹如橡皮擦糊的素描人像,以一种中毒呓语般柔滑奇异的声调喃喃念着。一步步逼近,阴影逐渐扩大笼罩,“以血为红酒,以肉为面包,下一个燔祭的羔羊在何处?”

警员背靠墙壁,几乎恍惚。

人类的嘴可以张到这么大吗?

人类的嘴可以大过整个头颅吗?

血手搭上他的肩。

“是你吗?”他问。

窗外,长庚星遥遥升空。寒眼泣露,夏日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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