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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15851 字 2个月前

许襄君瞥眼夏明勤灵牌,又巡看殿内四处灵幡,冷晒:“怎么,知道这是哪儿?不敢同我亲近?”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黎至吓得慌手无措,辩声去掩她口:“娘娘,娘娘,隔墙有耳,你不能行这般 ”

看不见,捂嘴动作倒是利索。

许襄君敛眸,将人往前顶搡,直到把黎至抵到棺椁上。

后背一片冰凉,黎至惊骇的头皮发麻。

极具求生般扯住她衣裳:“娘娘,太后娘娘,不合规矩,不合规矩,您莫要如此。”

制狱带得伤已经忘了疼,他只怕许襄君此刻的不管不顾。

许襄君隐忍时间久了,他便忘了这人当初是如何强求续上两人缘分的。

骨子深处养出的性子怎么轻易更变。

此刻黎至哑然,半张脸惊惧又无措:“我 ”

解释的话未出口,许襄君先倾身凑前,一口咬在他颈侧。

黎至惊颤着往后退,紧贴在冰凉棺椁上:“不能。”

耳旁落音:“本宫入宫目的就是为了你,如今陛下宾天,就当你我大婚的礼,你喜不喜欢?”

大婚,什么大婚,许襄君在讲什么胡话。

黎至心口炸了火光,人塌肩躬身,脊背密密麻麻过.火。

环境碾压而来的窒息感扑来,他哽咽惊嗓:“你,娘娘您看看这是何处,您清醒些。是我、是奴才错了,奴才行错了。”

他抖落一身冷汗。

殿外只要有一人偷听、一人偷看,他们顷刻便能丧命于此。

黎至实在是怕,非是惧己,是怕她出事。

肩胛绷着伸手,却不知当下如何护她,她性子一旦上来,不好规劝。

她冷眸睨看他面容,伸手将他目上白绸扯下来。

火光印照刺眼,他本能闭目。

望着黎至这张脸,右眼这道半指长的疤尤为醒目。制狱一遭后让他肤色更几分瓷白,温隽刻满惊恐,倒是狼狈的好看。

许襄君拧眉:“你唤我什么?”

他颤颤唇:“太后娘娘 ”

许襄君恨色,踮起脚不管不顾撞他怀中,张唇便咬住他唇瓣。

黎至急手推搡,瞪看她,却因刺目虚着眸。

她伸手抚住他右眼长鞭刑留下的疤痕,一字一板正言厉色:“方才一路冷风没吹清醒你,叫我襄君。”

“ ”

他们就站在先帝殡宫,夏明勤棺椁旁。

黎至改换自称,清神冷静道:“杀平珠,是席嬷嬷临行前遗言,我不忍悖逆你,故而让你作选。”

话下延申之处未定,充满惶恐。

许襄君面容翻愠,可见的生气:“你的作选就是让我永远禁锢在宫内,自己去死?”

她摁紧黎至肩头,死死咬牙:“那我入宫八九年,同你部署这些许都是我贪慕荣华?是我知晓你有纵横之能利用于你?”

她狰狰面容下搅着难过:“我在百官前直言不垂帘听政,你知晓那一刻,难道不笃定我对你是什么心思?我要行得是什么?”

“此刻先帝在,要我一字一字当他的面告诉你么!”

黎至喉咙急涌,震着颈子颤栗不已。

她跨前一步,将黎至逼到无路可退之境:“我只要你,听得明白?”

许襄君骤然痛心疾首地望进他眸底,万分悲怆:“如今地步,你怎么敢让我选是去是留,你怎么敢。”

黎至垂眸,却又闪躲,继而抬眸坚定看向她。

涩涩张口:“我让你选,是我能认自己的命,不敢认你的。你可以选你最最喜欢的那种活法。”

“我 ”他别开神色,抬手抚了抚自己右眼,疤痕硌着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