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三亲六眷诸般罪行, 积了一手。
他向太子那处投毒拉扯视点, 给绪王透露太子屯兵点滴,掌前朝舆情风向, 兼要查调许襄君诸多细处,诸多繁杂加起来一直不得空。
今日刚挤一个时辰空闲, 他忙收拾了自己往上宸宫去。
门将将推开, 一本书迎头砸来。
黎至不顾额角刺灼,慌手接住书, 耳畔劈来声狠狠冷戾:“你还敢来!你将人调度起来困守我?黎至, 你好大的胆子。”
屋内脆铃贴近, 他循声侧目。
胭脂虎啸, 她一派娇容染透愠怒, 浅云色素裙散在身上纤就, 似画中仙娥娇怒,秀靥琼姿。
黎至合门倾身, 提臂将人揽住。
许襄君一手将人推开, 不料黎至大胆悖意, 掐握住她腰肢将人狠狠摁住。
纵意笑在她耳边:“我便是困你你又能如何,娘娘出不去, 就乖乖呆着, 有我不处理不好吗。”
许襄君挣拧动作却不得力, 愤然掀眸。
“这些年我人前薄你, 便是做给陛下、前朝后宫看你无后宫关系,免教你有连群之嫌,我只求你步步平坦些。那年你悖逆陛下一次,几杖是不知教训?”
“你行在御前这些年清白,如今是要同晋王结党?当下这关口你帮我御前呈禀,帝王倾怒、百官口舌笔墨皆是刀,你是不怕死么!”
话急,她眼下晕红满填焦色,狞着一脸难看,花容失色。
黎至心窝怜疼,垂颈吻她眉心:“无碍的,陛下不想让我死,绪王不敢让我死。”
“一位指望我私查太子屯兵、想法子遮掩,一位希望我查清太子罪行、好带臣民向天下举罪储君。”
就是这样,他才不能在这般关口行差踏错。
许襄君咬牙,脸上隐隐抽颤。
此人多顽固。
黎至温声:“我顶多吃些苦头,没大碍。”
“只是这些年我替陛下清剿心头暗疽累罪颇多,太子若真从我手上陨退,世人眼中奴才是位杀神、是佞宦奸人,来日我怕是会 ”
不得好死。
许襄君抬手掩住他的口,胸腔闷闷反浊,体内又生出尖锐顶进心底最软不经疼的地儿。
就怕听到那些话。
许襄君急出口斩了可怕妄念,笃言:“你会无事。”
黎至垂颈,满目柔情,轻轻吻了她的掌心:“奴才求娘娘件事儿,奴才日后会更尽心尽力伺候您,万求娘娘保住奴才这条性命。”
听他这样称呼的告软,许襄君浑身软.麻,倒扼口凉气。
眼下这般境地还同她逗弄情.趣。
许襄君曳眉,冷哂:“你既敢御前做奸,还怕死?我道你通观全局捭阖纵横指挥若定呢。怎么,还清楚自己这样作死没活路?”
“求我保你”许襄君气哼,指腹翻扣住他下颚,用力掐住:“你既张口求我,不若我替你想条抽离局?”
黎至满眼温煦和照:“有你,我才敢做奸佞。”
“这天下无人能护住我性命,唯有你。”
这话是真。
无论太子或绪王登基,他这几年在制狱里行的手段,难不叫人参奏。
夏明勤要用他,便能一直护着。他日易君易朝,黎至首当其诛,可谓新帝登基一大功德。
只有晋王登基,她有言抗之。
许襄君明白他做些这为何,不免敛眸忖心。
转而变脸,挑眸:“那你可要好好取悦我,御前救人可要搭上我经年全部,黎常侍值不值得?”
另只手抵住黎至腰身,冷俏声:“犹记黎少监好皮囊,不若用身子抵了吧。”
黎至张口衔住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