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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92139 字 2个月前

吗!”

“传,司正就地杖毙。”

康灯顾不上腰疼,咬牙伏地忙磕头:“是,奴才这就派人去赏。”

起身往外跌,也不敢捂伤处。

陛下要台阶、要发气、要仁德,旁人便得受着这等天恩。

屋内席嬷嬷与名不眼熟的内侍跪退一旁。

这嬷嬷衣袖、上袄衣摆零星血迹烧眼,鬓角湿汗狼狈,眉宇疲累,夏明勤一眼便知接生的是她。

缓缓朝她抬手,示她起身。

席嬷嬷叩首,起了身。

榻上婴孩细脆哭腔引夏明勤疾步过去。

近半年没见许襄君,这张清古冶艳风流自成的脸骤然入眼,他胸腔倏地窒闷,喉头粗粗滚颤。

情不自已坐床边,伸手抚了她湿鬓,指腹缱绻顺着脸颊摁住她的唇,沾满欲色地揉了揉,一如既往的拨人心神。

许襄君睡得不安稳,额心紧促,绢眉颦颦,十分惹人心怜。

夏明勤软下腔,倾身凑近轻唤:“襄君?”

她无任何反应。

一只细嫩几近透明的手攀揪住他袖口,夏明勤目光顺着微弱阻力往下。

衣袖掀开,软糯团子脸嫩生生五官皱在一块儿,呷嘴气哼,眼睛尚未睁开。

这便是刚生出来的孩子?

观其包裹,身量比两位皇子都要小,倒跟他那宣邑公主大小差不多,哪里像个小子。

夏明勤气哼,伸手拨了拨他的脸,团子伸手便握住,呀呀出声倒像是认识。

裹这样厚手还冰凉,夏明勤吊眉:“康灯,快烧两个火笼子。”

垂颈给小手哈气。

夏明勤心气刚平和,展眉莞尔,殿门外越进侍卫齐声:“臣等拜见皇后娘娘。”

孩子在他手下一颤,惊着咂嘴舔唇要哭。

夏明勤为父本能,一掌叩在孩子胸口,轻轻拍哄,掐眸朝门瞪扫。

俄顷院中喧豗聒耳:“听闻生了,你们去瞧襄婕妤现下如何 ”澈动端方细语在瞧见王驾瞬间戛然而止。

她晦眸将肩挺了挺,拎着心带御医进门。

皇后进门抬眼未看清,夏明勤冷肃戾声便压过来,厉声申斥:“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烛火诡异闪动几簇。

夏明勤斜眼门前雍容端雅的人,他横眉怒目:“直到朕来,整个上辰宫没有御医,没有接生嬷嬷,没有皇子乳母。”

眉心深拧,费解冲她冷问:“皇后就是这样照管后宫的?”

窗子透进晨光,已然微亮,屋内压抑逼仄被难得的朝晖晕扫开,摇曳的昏黄烛光不再阴闷人心。

皇后脸上混了色,屈身按流程恭贺:“臣妾先贺陛下喜得麟儿。”

掌下嘤声啜泣,尚未哭出声,夏明勤指腹立刻逗哄孩子。

冷脸对皇后,却温厚嗓怕惊着孩子,凝目叱责:“不是许卿年前让襄君乳母进宫,今日朕的皇子能否安稳降生?你 ”

“皇后可知罪!”愤愤之色令皇后笔直跪下。

她叩首于掌背,脆声:“清华知罪。”

袅娜身子一屈,清音使夏明勤心角一软,他追目到皇后身上,笔直铿锵的肩显得落索。

席清华从皓腕略微抬眸,徐徐柔情杀进夏明勤心里:“是臣妾没照看好襄婕妤,差点误了皇子出生,臣妾死罪。”

她一分委屈:“除夕傩舞、元日大朝会、年节传坐近百位皇亲,这些时日琐碎磨人,臣妾早几月便将婕妤生产之事全权许给秦贵妃 ”

“襄婕妤生产比那一样会都重要,所以照顾襄婕妤的事情一直是秦妹妹一人经手,本宫也不知婕妤今日生产。”

席清华也不求明鉴,端是将话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