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马车上下来的仆从召来一顶棕色的轿子,盯着女子上了轿子后从小路绕出了悦心巷-
大内宫中,欢怡殿内传来一阵骚乱。
素来庄重典雅的庄贵妃衣衫凌乱,面前散落着一片被她从桌上推下来的碗碟饭菜。
欢怡殿内一片狼藉,宫内所有太监、侍女小心翼翼地垂着脑袋生怕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扈王面色不佳地站在一旁,望着大发雷霆的庄贵妃不敢言语。
“你方才说宫宴之上雍王做了些什么?”庄贵妃撑着桌角咬牙切齿地说道。
“回母妃,”扈王赶忙上前说,“纪兰舟不知从哪儿寻到个西域奇舞,说是能延年益寿甚得父皇喜欢。”
庄贵妃冷笑一声,不屑道:“哼,不过是故弄玄虚。”
纪兰辙眼睛躲闪着小声说道:“但儿子瞧着那普拉提的确新鲜,动作怪异前所未见。”
脑海中闪过花魁细直白皙的大腿,纪兰辙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就为了一个舞,陛下竟将天灯赐给了雍王。”
“是。”
“还将往年冬日时本宫常去的温泉行宫赏给了他?”
“是……”
庄贵妃狠狠地砸向桌面,长指甲在案几上留下划痕。
皇帝允许纪兰舟上朝不足一月,先前以为入职太常寺挂闲职是做样子纪兰舟不会有出头之日,却不料纪兰舟在太常寺那种闲散的地方仍旧能做出一番花样惹皇帝的眼。
“雍王……”
庄贵妃冷笑一声:“倒是小瞧他了。”
纪兰辙不如庄贵妃有成算,继而从不敢与母妃顶嘴。见庄贵妃面露阴狠忙搭腔道:“母妃放心,纪兰舟因为他那个正君在宫宴上当着众臣的面出尽洋相。”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一想到纪兰舟嫌恶嫌弃景楼的样子纪兰辙心里暗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听到这里庄贵妃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缓缓站直身子说:“凡是提及平远候的儿子你父皇断然不会有好脸色,也算是你聪明没让雍王出尽风头。”
庄贵妃逐渐冷静下来,是她听到雍王受赏后过于心急,现在想来倒也不足为惧。
只要雍王和驭北将军一日是夫夫,那纪兰舟在陛下面前就永无重用的那日。
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能掀起什么风浪?
“母妃?”
见庄贵妃低头沉思,纪兰辙疑惑地叫了一声。
庄贵妃回过神来,招手让身旁的婢女重新倒上一杯茶捧着茶碗在嘴边抿了一口后又皱起眉头。
“今日宫宴,陛下没有召本宫同去。”庄贵妃忧心道。
往年宫宴陛下绝对会让庄贵妃同去,而且每次都给足面子让庄贵妃与皇后在同一列。
而今年临近宫宴庄贵妃也没等来陛下的传召,直接将她整晚都晾在了欢怡殿。
她得圣宠二十年来未曾衰减,莫非是陛下腻了?
想起这段时间陛下态度的转变,庄贵妃的心中隐隐忐忑,总觉得有些被她疏忽的细节。
“这些日子陛下似是有意回避本宫,”庄贵妃撑着额头,精致的妆容下眼角几道细微的皱纹显出原本的年龄,“可是你又惹你父皇生气了?”
扈王连忙喊冤:“儿子安分守己,未曾惹父皇生气啊。”
“难道是你舅父在陛下面前越矩了?”
“舅父得父皇重用,二人不曾有嫌隙啊。”
“那日下朝陛下留雍王去御书房可有说些什么?”
“母妃也不知吗?”
庄贵妃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苦难道:“杨总管年事已高,陛下也不准他每日去跟前侍候,御书房里的事儿再无人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