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手上半报废的另一个手铐,池川奈姿态松弛地靠坐着,“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点事情。”
琴酒从十七岁到那栋别墅当保镖起,就是和现在如出一辙的棺材脸。
他在庭院里荡秋千、看书,对方就站在旁边的树下,他不管怎么说话对方都不理,久而久之池川奈干脆以行动代替说话。
对方不说话,他就上去戳嘴角捏鼻尖,不让当时还没有代号的黑泽阵有其他表情就誓不罢休。
对方像冰雕一样站立不动,他就对这个人形雕塑动手动脚。春夏用庭院里的花草往对方银色的长发上别,秋天用落叶粘衣服。
冬天能玩得更多点,他会做很多小小的雪人,最好看那个被小心拖起来,放在对方头顶上,然后化成一滩雪水,让对方不得不在管家抱歉的目光下借用浴室再洗一次头。
十岁之后,这些倒是都少了。
池川奈思绪天马行空地转,觉得琴酒说不定是组织研发的发条机器人。
现在不像,小时候特别像。
他发呆时,面前长大版本的发条机器人突然动了。
救生艇不大,男人几步就能从船头到达船尾,船上重力位置改变,船身不住晃动着,他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距离骤然拉进,宽大的手掌按上后劲。
“唔……”
池川奈抬起头,从喉咙里哽出细微的喘息。
他被整个人按在对方怀里,扣在后颈的手掌收紧,让他没办法往后面躲任何一寸。
男人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格外高大,他完全被笼罩在阴影里,像是被黑豹缠住的猎物。
按在后颈的手往上,粗暴地按住后脑,滚烫的呼吸撒在颈间,尖利的犬牙毫不犹豫地咬上脖颈。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用力咬住,池川奈甚至感觉到了些许窒息,他伸手去推对方的胸口,只换来腰侧更重的勒感。
琴酒尝到了血腥味。
常年窝在房间里,怀里那人的皮肤和真正的杀手比起来简直细嫩如羔羊,犬牙轻而易举破开皮肤刺入血肉里,来不及吞咽的血珠顺着脖颈滑下,润在衣领上。
“你……是吸血鬼吗……?”被衔咬着脖颈的人呼出话来。
近乎粗暴的撕咬,血腥气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池川奈喘着气别过头去,没再看对方此刻野兽一样的墨绿色眼睛。
他咬牙去拉拽对方后背处的衣服,没能如愿拉开两人的距离,反而出现了另一个问题。
比刚才还要严重的问题。
经历完刚才那些事情,时间已经悄然走过零点,到达了第二天。
被池川奈在日历上标记了特殊编号的日子。
上一次在这个特殊编号的日子里发生的意外,是他和琴酒十指相扣,在组织的实验基地里‘双双出柜’,官宣了个彻底。
他原本在拉拽对方衣服的手往上,想以牙还牙地拽头发,没想到蹭过对方后颈后……动不了了。
神秘的贴贴buff再度准时降临,让他保持着双手环住琴酒脖颈的动作,不管怎么努力都撤不下来了。
池川奈的表情有点绝望。
如果回归的情绪也代表着加倍的社死体验,那在这一刻,他突然不太想要自己的情绪了。
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当时好心往他的人里塞探子的朗姆背锅,他总不能说是朗姆为了报复他,死前还在海里倾倒了大量的胶水。
脑子疯狂运转着想解决方案的时候,池川奈终于感觉衔在脖颈上的力道一松。
等等……嘴唇和牙当然也算皮肤的一部分,为什么这里没有被黏住。
被咬蒙了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
不是粘上就分不开,而是因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