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来了兴趣,笑道:“闹不好,你拜的师父是神医呢。”
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佛堂前。
李丹青一怔,问道:“皇祖母不是住寿春宫么?”
鲁嬷嬷道:“太后娘娘半个月前身体抱恙,一直不好,当时便搬来佛堂旁边的景阳殿住着,只住了几日,身体便好了。今日六十大寿,是大日子,待给佛祖上了晚香,再回景阳殿。”
李丹青一听,这才恍然。
怪不得秦王诸人敢在寿春宫布局,原来郑太后这段时间住在景阳殿,人手也调到了这边。
进得佛堂,李丹青乖觉,第一时间去捻了香,在佛前跪拜,求佛祖保佑太后长命百岁。
郑太后则坐到蒲团上,敲了一下木鱼,念一遍经书,这才起来。
李丹青忙扶她过去坐下,又从宫女手中接过清茶,亲自奉上。
郑太后接了茶,示意她坐下说话。
佛香袅袅,确实教人心静。
李丹青待郑太后喝毕茶,又忙着给她捶腿,一边道:“皇祖母适才在地下坐的时间长了,腿定然麻了。”
郑太后幽叹一声道:“你这孩子,在民间受苦了罢!受过苦的孩子才这般懂事。”
李丹青垂下头道:“那时嫁了魏凌光,婆母半夜睡不好时,就爱喊孙女过去给她捶腿。平时也要给她捏肩,力道不够还会挨骂。”
郑太后一听有点生气道:“家中没有婆子丫鬟么?”
李丹青道:“魏家在石龙镇是富户,家产颇丰,家中有许多婆子和丫鬟,但婆母那时就喜欢折腾我。”
她声音委屈起来,“婆母听闻魏凌光高中状元时,觉得孙女不配当状元妻,还想污蔑孙女名声,捉了孙女去浸猪笼,亏得齐子蛰救了孙女,带着孙女上京,才拣回一条命。”
她说着,站起来跪到佛前,拜下去道:“菩萨菩萨,婆母和二郎要抓我去浸猪笼,害我性命时,我就向天求过菩萨,求菩萨救苦救难。菩萨果然救了我,还赐给我皇祖母和父皇!”
“有皇祖母和父皇护着,我再不会被欺负了!”
她拜毕,喜孜孜坐到郑太后身边,又给她捶腿。
郑太后按住她的手道:“你是公主,金枝玉叶,这些事儿不须你做。”
说着起身,摆驾回景仁殿。
到得殿内,郑太后吩咐鲁嬷嬷道:“待明儿,去召魏家一家子进宫,哀家要质问,是谁给了他们狗胆,敢欺负乐阳。”
鲁嬷嬷笑道:“太后娘娘,他们以前可不知道殿下是公主,要是知道了,当不敢那般做。”
郑太后道:“总要为乐阳出出气的。”
她看向李丹青,“你从前被欺负狠了,心中生了郁气,这样容易生病。明儿只管撒气。散了郁气,人也壮了,胆也大了,公主派头也有了。”
李丹青微红眼眶,呜呜,太后果然比皇帝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