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位可敬的师长。我有听从您的建议,来到帝都之后,我认识了很多新的人,也交到了朋友”
“我知道要保护自己,但这件事,我觉得我没做错。我不希望和您再起争执,其实听您来劝我,我有点难过。”
她向来是如此坦诚,岑宁心想,只是她太坦诚又让自己心里堵得慌。
岑宁最终没再说下去,一方面他想自己很快就会来帝都,有自己看护她,她少考虑这些腌臢事情也好;另一方面是因为那句“难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起码是正面的形象,他不想破坏。
岑宁最开始认识师百衣的时候,她刚过了18岁生日,与现在的模样很不相同。
18岁的师百衣与现在24岁的师百衣的面容在他面前反复交叠,岑宁却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其实他没读博前也对未知的科研充满向往,那样神秘、神圣,他又是个聪明自负的人,相信自己能作出一番成绩来。
可是到今天,他已经不相信了。
到今天,sci已经是一门生意,黑白之间他与大家一起沉默,也说不上来是谁的悲哀。
随着职称往上走,人迷失在华贵的名头里,忘记了初心;主要也是没办法,改变不了,要求又那么严苛,只好共沉沦。
可是师百衣是例外,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对于岑宁来说,只有师百衣是真的。
那么,他又何必用哪些虚假的东西来改造真实的师百衣
岑宁本来是来劝师百衣的,结果最后自己想通了,于是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转而聊起最新的科学研究和相关论文。
刚坐下的邻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露出痛苦面具,速速挪到了另一张桌子上yd这什么学术狂魔夫妇
邻桌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周玄也误会了。
周玄自从楼下拿完饮料上来后明显心情不好,不过大家都以为是於成文惹了他,也不敢触他霉头,便看着他喝了一罐啤酒。
但周玄酒量不行,估计是从前喝得少,喝了一罐就趴桌上了。
殷尧拍拍他“周少,醒醒,走了。”
周玄撑着他漂亮的脸蛋坐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不就是sci吗,有什么难的”
殷尧问“不是,周少你要发sci吗”
周玄“不行吗”
对面的游野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直到周玄的死亡目光扫过来,他才端正坐直,严肃道“挺好的,我支持。”
殷尧思考了一下此事的可行性,给周玄推了一个微信号。
周玄“”
殷尧“代发sci的,四区文章差不多10万块钱。”
很显然,这是个奸商。
周玄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酒精上头,周玄的脑袋转得慢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殷尧这厮竟然让他花钱买文章
这是读书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在周玄心里,因为师百衣的存在,科研是件神圣的事情,所以他很生气,气到站起来就走了。
他的意识不太清醒,但好在走路还稳,就这样平稳地走到了楼下。
转角处,他与师百衣相遇。
她距他五步之遥,周玄却惊惶地停住脚步。
她平和地看向他,好像看见了他。
而她身后那个看上去与她无比般配的男人走过来,问“走吗”
周玄又嫉妒又难过,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该守规矩,至少不用像现在那么难过。
周家家大业大,他用家里的权势追心上人又怎么了
“看到了一个朋友。”师百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