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色彩光是挨着就显露出格外明显的对比。
徐存湛翻书的手停住,大拇指卷着书页边角,半天没能翻去下一页。
这时候陈邻刚好翻完自己手上的书,侧过身去拿新的书——抬手时她细瘦手腕上垂下来一截红绳。
是之前在南诏时,大祭司拿给他们的千机绳。当时大祭司给他们这个绳子,是为了防止二人在酆都内走散;后面上来之后她也没要回去,就让陈邻和徐存湛戴走了。
看见这截绳子,陈邻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情。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发:已经长长许多的头发垂过肩胛骨,被她斜扎了一个松散的麻花辫。在耳朵的高度,黑发与浅蓝色衔接。
陈邻仰起头,困惑看向徐存湛:“发绳呢?就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个。”
在她抬头之前,徐存湛便提前收回了目光,满脸自然的继续翻书。直到陈邻再度和他搭话——
徐存湛垂眼:“什么发绳?”
陈邻:“就是你母亲的遗物……”
徐存湛眉头微皱,仿佛是思考了一会儿。
很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那个发绳啊。”
陈邻点头。
徐存湛不紧不慢回答:“那个发绳没什么用,我给扔了。”
陈邻睁大眼睛,错愕:“扔……扔了?!”
“里面的灵力已经用完,没有用处了。”徐存湛语气淡淡,连表情都没有半分改变。
他垂眼看向陈邻,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陈邻摸了摸自己鼻尖,低声哔哔:“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是你的东西,你要扔就扔,又不用问我。”说完她便低下头去,继续翻书,用头顶对着徐存湛。徐存湛用大拇指卷着书页一角,眉头微皱。
其实那截红发绳并没有被扔掉。只是徐存湛此时还有不确定的事情,所以暂时将它收回;但他不想同陈邻说实话,所以骗她说扔了。
但陈邻好像因为这个回答而有点生气。
为什么生气呢?
他垂眼探究望着陈邻头顶,少女的头顶微微稍后的地方,有个不太明显的发旋。发旋处长着几撮短短的新头发,因为太短压不下去,就这样乱糟糟的翘着。
徐存湛伸出一根手指,轻戳陈邻头顶发旋。陈邻昂着脑袋把他的手甩开,仰起脸有些恼怒的望着徐存湛。
他单手卷着书,面朝陈邻蹲了下来,于是陈邻的视线随着他下蹲而缓缓下垂。但即使徐存湛蹲下来也比陈邻高些,陈邻仍旧是略抬眼睫的上目线,脸微微皱着,脸颊气恼的鼓起。
徐存湛放下书,两手捧住陈邻的脸,往内挤,将她脸上软肉挤成一团。
他的手心温度偏高,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掌心还托着陈邻的脸颊,手指却能按到陈邻的耳朵上。
这样闹得陈邻也不好生气了——她性格里固然有娇气的部分,但大部分组成仍旧是好脾气,善良又温和的。
徐存湛道:“你下次也可以扔你送我的东西,我不会生气的。”
陈邻没好气,屈起膝盖轻轻踢了他一脚:“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她那一脚没有用力,只是踢到徐存湛小腿上,踢人时那张脸更皱,眉毛和鼻尖都皱成一团,有种莫名的可爱。徐存湛捧着她的脸往自己面前拖,陈邻在力气上挣不过他,整个人上半身往前探,手里的叠着的两本书落地,被挤在两人狭小的空隙之间。
因为离得太近,衣袖相贴,陈邻跪坐在徐存湛两腿之间。
她拍了拍徐存湛的手,因为脸颊被挤在一起,声音都变得含糊起来:“松手啦!脸都要被你搓掉一层皮了!”
陈邻不觉得自己在开玩笑,脸颊上被徐存湛手掌蹭过的地方,先是热,热过之后又返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