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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怨顾笙;一个当哥哥的不为妹妹健康着想,好言相劝不听,非得带一个重症患者出院,这下人没了,又伤心欲绝给谁看。

这话他不能说,可是那小姑娘从出生起就一直病着,瘦得没个人形,活着纯属遭罪,走了也是解脱,但愿她来世投一户好人家吧,至少是父母知道做产检的那种。

他不是毫无同情心的人,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喝的,上楼看望顾笙。

房门没锁,很奇怪,他两小时前来看还是锁着的,难道是想通了要面对现实了?

喻孟推门而入,顾笙正坐在窗边整理着妹妹生前的衣物,她住院后没再长个头,衣裳都是几年前的旧物,洗得泛黄褪色,料子皱巴巴。喻孟谨慎地绕开死人遗物,把托盘放下,说:“先吃点东西,别把胃饿坏了。”

“可以麻烦你锁门吗?”顾笙没抬头,却是在对他说。

“为什么锁门?”他感到疑惑,但照做了。

待他回到窗前继续敦促人按时吃饭,顾笙已经叠完衣服,拍了拍手站起身。

“你这恢复得够快啊,”喻孟惊讶道,“我还当你要哭三天三夜。”

他不禁想,顾笙该不会是有意把亲妹妹折腾死的?谁乐意大好年华天天守在医院照顾一个永远不会痊愈的病秧子。久病床前无孝子,亲哥同理;不过他要是得了不治之症,他会央求他哥送他去安乐死。

“嗯,我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顾笙的手里握着那把他带来的,银亮的餐叉。

电光石火间喻孟觉察到了什么,可他第一时间仍在怀疑——他怎么敢?

这瞬息的迟疑造成了后来法医在他尸体上鉴定出的致命伤,一支叉子戳爆他的眼球刺入他的大脑。据推理还原,凶手必定是训练过无数次,下手够稳够狠,才能一次性扎得那么深、那么准。

他的痛觉和意识持续了较长时间,他有反击,但少了一只眼睛、头颅里插着一把金属餐具的人能有多大力量?凶手持利器将他的脑袋砸得像一块摔烂的西瓜。导致翌日警察勘查现场,拿起他的相片扼腕叹息:这么帅的小伙子,可惜了啊。

接着说当晚。

当晚裴令宣喝了不少酒,谁来敬他都先干,喝到中途小蛇来告诉他有快递送到了,指名道姓给他的。

他一般不会签收寄件人不明的包裹,是小蛇确认了寄件者的署名才会把盒子捧给他。

物流单上留的名字是宁则远,然而不排除是其他人例如陆玮琛,冒名恶搞他的可能性。

陆玮琛敢这会儿来找他晦气,他就敢把对方这几年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告给陆真鸿听。

“你别用手抠啊。”小蛇拿出随身携带的裁纸刀帮他划开胶带。

盒子里面又是盒子,好在没封死。裴令宣漫不经心地拆开盖子,当看清盒底那摊血迹斑斑的断指,他猛地丢开纸盒,鼻尖残留的血腥味令他胃中翻江倒海,他惊惧地捂紧了嘴。

小蛇蹲下身去打量盒中洒落的零零碎碎的猩红物件,“这都是什么啊……”

“报警,”裴令宣颤声道,“……快,报警。”

第77章 梦幻泡影24

看到他反应如此剧烈, 小蛇不敢马虎,但也难以置信地上那些是真实的残肢,难道不是黑粉的恶作剧吗?所以在掏出手机的同时, 小蛇俯下头去端详近处那团血糊糊的不明物, 血水的气味真切地窜入嗅觉, 他才避讳地后退让开身。

“等会儿。”裴令宣骤然改变了主意。

小蛇慌忙地挂断连通中的报警电话。

裴令宣壮着胆子踢了踢那只躺倒的纸盒,底部掉出一只沾血的信封。

小蛇跟了他快十年,这点默契总是有,立马去找来相应工具, 不留指纹地抽出那张信纸,展开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