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也很难保住。
万剑山庄不留无用之人。
楚微辞道:“我会走的,我去试试。”
顾青禾没有像谢镇安那样,怪他执迷不悟,强制要送他下山。
他只是盯着他,垂首默默无语。
楚微辞感受到他的目光,自下而上也看了过去,正对上他隐含清润水波的双眸,像是月坠波江,泛起一丝丝轻微涟漪。
楚微辞怪道:“顾公子,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要哭的模样?”
他本是调侃他,顾青禾怎么可能会哭呢,他连受伤眉头都不会动一下,更别说轻易泄露表情了。
可能前段日子,在浴桶的那一次是他为数不多显得脆弱的时刻。
偏偏被他给看见了。
楚微辞笑了笑,想将气氛搞好些,又逗他:“你就这么心疼我吗?”
他依然沉默不语,只是无言看着他,表情多了几分严肃。
楚微辞知道这样的玩笑开不得,连忙收敛了些。
为了让身体舒服些,他不动声色地挪动了分毫,将脊背往床柱靠去几分,这才舒坦一点。
顾青禾并未再说些什么,不过很快,楚微辞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了动静。
他又睁开眼,顾青禾已经端来一碗热气滚滚的药。
这药看起来就很苦,他不想喝,楚微辞天生怕吃药,从小到大都是。
三世为人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他微微移开双眼,想说我不喝。
顾青禾在他身侧坐下,被褥似乎软陷了几分,他抬眸凝向身侧的人,玉质冰清的手,正托着同样通透瓷白的小瓷碗。
褐色滚着白烟的汤药,被他用小瓷勺慢慢搅弄,细长密直的鸦睫如同羽翼,覆在他眼上,投出一层淡淡的扇形影子。
汤碗很烫,他耐心地搅了好一会儿,还耐心细致地吹了吹。
汤药上泛起一丝丝涟漪。
如同有石子投入湖面,荡得这之上他的缩影也愈显朦胧。
楚微辞瞧得认真,实在是因为这副画面太过沉静美好。
连他什么时候将瓷勺递了过来,送到他的唇边都不知道。
软唇触到了那勺子,触感先是温柔,随即冰凉。
楚微辞晃晃回神,再次侧眸看向他,四目相对的刹那,瓷勺又被近前递送几分。
与此同时。
顾青禾俊美无俦的脸,也跟着近了几分。
他错愕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该喝药了,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认命张开嘴。
唔。
果然好苦。
他一点一点将药送到他唇齿间。
到底是乖徒徒为他熬的药,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对方的一片苦心。
楚微辞又张开唇,乖乖咽了那口药,难喝得他的脸都快皱成一团。
可想的最多的还是,顾青禾这张脸生得真心不错。
难怪曾经现世很多人都说,要是绝世帅哥出现在面前,他们能够狂炫五碗饭。
比喻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但此言不虚。
楚微辞莫名勾唇笑了起来,汤药也因此从嘴角滑落。
顾青禾也不嫌弃,耐心细致到拿他当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儿一样。
竟然用衣袖主动拭去他嘴角的药。
那衣袖上都染了一股药的苦味儿,衣袖也因此有了淡淡,小小的一圈药渍。
不仔细瞧,其实瞧不太清楚。
但楚微辞还是说:“用帕子就行了。”
他身上没帕子。
顾青禾有。
不过顾青禾的那副帕子是专门擦拭本命剑用的。
还是当年他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