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来。他颇有些赧然地冲着三人一抱拳,转身朝长廊张望了一番,方才道:“卑职房三元,见过沈御史。”
沈忘温和地点头道:“房总旗,可是有什么事?”
见沈忘还记得他的官职,房三元面上一喜,往前挪了两步,小声道:“下官只怕沈御史有什么要问的,诏狱之中人多眼杂,怕是不方便,便主动前来看看能不能帮上沈御史的忙。”
“哦?”沈忘轻轻放下手中的卷宗,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喜得房三元赶紧又往前凑了凑:“正好,本官这边确有不明之事想要询问房总旗。”
“哎呀,大人但凭吩咐,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了房三元再明确不过的答复,沈忘便笑着开口道:“方才本官翻阅王大臣一案的卷宗,只见签字画押,却没有相应的口述笔录,是何原因?”
房三元紧张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沈御史,您也看见了,下官皆是听命于钱百户,是以王大臣一案中,下官只有打杂跑腿儿的份儿,下官能说的也只有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却不是毁谤上官,只是……只是想要帮沈御史的忙,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忘仰头而笑,用手轻轻拍了拍房三元的胳膊,姿态放得极低,若非程彻和易微知道,沈忘是以此来换取更多的线索,只怕会对这位大狐狸嗤之以鼻:“房总旗,你我皆是聪明人,你若是肯帮我,本官定会多多为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也不用受那窝囊气,你说呢?”
房三元笑得脸都僵了,上嘴唇黏在牙花子上,脑袋点个不停:“沈御史垂怜,下官……下官感激涕零啊!”又千恩万谢了一阵儿,房三元方才恢复正常,认真地复述着他记忆中的场景。
“这个王大臣来的时候,可没有张绰平这么不识抬举,是以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事关重大,冯公公还曾来提审过他,着意叮嘱我们不要为难他,我们便也好吃好喝的供着,未曾因审案责打过王大臣。”
“后来,下官听说王大臣好像是翻供了……”
“翻供?”沈忘颜色一凛,和易微、程彻对视了一眼,道:“可是卷宗之上并没有记载啊?”
挟刃落花(七)
房三元面露难色, 道:“具体这个王大臣是如何翻供的,下官也并不清楚,因为下官的级别尚没有资格参与会审。可是下官却见到冯公公黑着脸出来, 嘱咐了钱百户些什么, 钱百户便出去了。那时,天阴沉得厉害,一个接一个的滚雷在云里炸开,雨下得特别大。当时下官心里还诧怪,这么大的雨钱百户要出去做什么……”
“再后来, 钱百户抱了一罐东西回来,接下来的事情下官便不知道了。但是下官听说——”房三元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这王大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