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之间点缀着数个连绵相接的湖泊, 日光投射在湖面之上, 莹然闪亮,波光粼粼。而湖泊的中间又连缀着数个小小的花甸,其上鲜花盛放,迎风摇曳,美不胜收。
明初之时, 诸王奉太//祖令牧羊世守,并建立了藩府护卫牧羊制度,成化二年,德王就藩济南府, 便将此处草场定为了牧羊之所。及至后来, 藩王护卫牧羊制度解体, 布政司所辖官羊多交由地方州县承担, 历城县衙便也拥有了自己所属的羊群。
此时此刻, 易微正看着面前零星点缀在草场上的羊群瞠目结舌。李时珍言之凿凿要借她一用, 为昏迷不醒的沈忘寻找秘方的药引, 可却带她来到了这么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场前, 易微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和秘方之间有什么关联,难道, 这种药引是某种只有羊才会吃的药草?又或者这传说中的药引就是一锅羊肉?
易微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身后的李时珍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北方的气候就是干爽,羊也长得肥壮啊!”
易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催促道:“咱们是来找药引的,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抓紧吧?”
李时珍笑着瞟了易微一眼,啧啧道:“你这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太急,不过你既然这般担心我无忧小友的身体,老朽也不好阻拦。”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正是今晨纪春山买包子时所用的那个,此时布袋中还散发着丝丝缕缕残余的包子馅儿的香气。他把布袋往易微手上一推,“喏,去吧!”
易微气不打一处来,急道:“去啥去啊,你好歹告诉我干什么啊!”
“这还不明白吗,采羊粪啊!”
易微彻底傻了:“采啥?”
李时珍看着易微一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抚掌大笑:“羊粪球儿啊!老朽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记得你是戚继光的外甥女,军队卫所也有牧羊千户,小丫头,你难道连羊粪球儿都没见过?”
易微脸上一红,疾口反驳道:“我当然见过!可是……这羊粪和药引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要把这个喂给大狐狸吧,把他恶心醒!?”
李时珍笑得更开怀了,连脸上层峦叠嶂的皱纹都抚平了:“小丫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既然是秘方,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都告诉你了还叫什么秘方?”
易微鼻头一皱,轻嗤了一声:“切,谁稀罕,去就去!”说完,拎着布袋就向草场深处走去。纪春山见状,也要跟着一起去,却被李时珍的大手一把拽住:“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纪春山诧怪道:“师父,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去捡羊粪,然后咱俩搁这儿坐着?”
“尊老爱幼嘛,我是老,你是幼,劳烦这小丫头一下,又有何妨?”
纪春山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蹦了起来:“师父,你刚才给她的是哪个布袋子?”
“就是你早上买包子的那个啊。”
“你让她用装干粮的袋子装羊粪!”纪春山觉得自己的简直快要窒息了,和李时珍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经常会被老人惊世骇俗的行为所震撼。
李时珍照准了纪春山的后脑勺拍了一把:“你这孽徒,羊粪也是药材,哪有什么脏净!为医者,岂能连这点儿小事都忍不了!”
“那你怎么不用你的布袋子!”
“孽徒,还跟师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