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知小儿,连老朽都不识得!?老朽不是不说,是怕说出来啊,吓死你!”
易微哪里被人这般抢白过,气得直瞪眼,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老者拍来拍去的草鞋,怒道:“来来来,我还就真不信了,你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这一老一小吹胡子瞪眼,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相让,战局一触即发之际,却听街道另一头远远传来一位孩童的呼唤声:“师父!师父!”
易微气冲冲地抬眼一看,一位眉目清秀的小道士正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布袋向着衙门口飞奔,边跑边喊,神态焦急。
易微心头一跳,暗道:怎么还有同伙啊,这不会是仙人跳吧?
正想着,小道士已经跑到了身前,冲着易微深深一揖,拱手到地肃容道:“这位公子,我家师父人老力薄,头脑亦不甚清晰,定是失礼于公子,还请公子看在我们一老一小漂泊羁旅、无处安身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回。”
小道士这边厢给易微作揖道歉,那边厢又转过头,板着脸低声训斥老者道:“师父,怎么我前脚儿买个包子的功夫,你又惹出了这般祸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低调行事,不给停云师姐添麻烦!”
“哎哟!你这孩子倒教训起为师来了!”老者一边气冲冲地抱怨,一边伸手向小道士的布袋中探去,捉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白嫩嫩的包子,吹也不吹,一股脑塞进口中。
易微却是闻言一惊,瞠目道:“停云师姐!?你说的停云可是柳七柳停云?”
小道士也讶然道:“公子识得我师姐?”
易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一老一小,眉眼逐渐弯了起来。这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加小道士的组合,不正是施砚之笔下《沈郎探幽录》中的李时珍和纪春山吗!她早就从沈忘、柳七和程彻的口中听过二人的事迹,这边厢见到了真人,倒是跟施砚之文中写道的一模一样。
她一拍大腿,开心道:“哪只是识得啊!你师姐世上最重要的人就是我!”
纪春山的目光却警惕起来,心中暗道:这哪里来的登徒子,停云师姐最重要的人应该是沈公子啊?就算不是沈公子,那也该是我与师父,跟这浪荡公子又有什么瓜葛?莫不是看我师姐才高貌美,跟沈公子抢人来的?
李时珍却是听出了话中之意,默契地一咧嘴,呲出一口白牙:“那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定是我没见过面的弟媳妇儿!”
待柳七于沈忘的病榻前见到李时珍和纪春山之时,易微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却,只嘟着嘴不说话,默默看着三人一叙相思。而脸上绽放的春桃在程彻步入房中之后愈发娇艳,气得易微别过身去,兀自坐在一旁恨恨地啃着绿豆饼,心中自是将程彻骂了千遍万遍。
程彻却是不知道易微心中计较,一进门就跟李时珍“东璧老兄”“清晏老弟”的胡喊一通,恨不得抱头痛哭,纪春山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