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江苏、河北等地,而剩下的‘八’……”
霍子谦大喘了一口粗气,压低声音道:“应该是被他们囤积起来,等待着囤货居奇的那一天。”
沈忘眉头一跳,问道:“子谦,你说的这‘八’究竟是多大的数量?”
霍子谦的眸中难掩兴奋与自得之色,神秘兮兮地说:“怕是历城县全县三年的税粮!”
闻听此天文数字,饶是见多识广如李时珍也不由得咂舌:“这么多粮食,别说是售卖了,就是储存都是一个大工程啊!这历城县衙若不是烂到根儿了,这么大的事情岂能无人知晓?”
“所以,见过这本账册的人,都死了。”沈忘悠悠道,吓得霍子谦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结巴道,“那……那我岂不是……”,说到一半,又自觉丢脸,双眉一拧,“死便死了,只是死前,在下对这本账册还有一事不明。”
众人都转头看向他,霍子谦手指翻动,指着账册其中一页左上角,如蝇腿儿般纤细的字迹道:“你们瞧,每隔几页都会标注这样一些奇怪的文字,第三页写着——寅春和,第五页写着——丑七浮桥,第十一页写着——丑六老庙,而第二十页又变成了——寅春和……我研究了许久,这三组文字出现的页码没有规律,如果忽略它们呢,对整个账册的完整性又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我始终都忖度不透它们的含义。”
若不是霍子谦以手指点,在座众人几乎没有人发现那一行标注在边角的数字,可见霍子谦对这本账册有多么审慎细致。众人盯着数字沉默不语,就连纪春山也学着大家的样子,摩挲着自己无毛的下巴,冥思苦想着。
这本账册对历城县衙的重要程度不言自明,若说这么重要的账册中会出现几组毫无关联、毫无意义的文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如果说这些文字含有独特的含义,那除了精通算学的霍子谦之外,又有谁能堪破其中迷局呢?
沈忘此时也强打精神盯着页脚上的文字,三组米粒大小的纤细字体在毫无规律可循的页码上往复出现,宛若一缕幽魂,循着自在的心意,悠然拨弄着书页。沈忘还待细思,却只觉一道灼热的白线以某种奇诡的速度在脑海中穿行而过,什么东西闪亮了一下,继而湮灭,巨大的痛楚在沈忘的头脑中叫嚣起来,让他整个人痛得咬紧了牙关。
舜井烛影(二十三)
“沈兄, 你怎么了?”眼瞧着面前的男子全身痉挛般紧缩了一下,面部肌肉也瞬时绷紧,柳七赶忙问道。
沈忘强颜欢笑道:“无妨。”
“无什么妨, 脸都疼变形了还装呢!”李时珍见自己好不容易救醒的沈忘强撑病体, 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是个病人,天大的案子也得缓缓!这是人,不是物件儿,让他歇上半日,有什么计划晚上再说!”
“还有这个霍……霍……霍……霍什么的!”李时珍一指蹲在床头扒拉着账册的霍子谦, “也得缓缓!”
闻言,刚刚说得最起劲的易微和程彻对望了一眼,悄悄吐了吐舌头。柳七也同意李时珍的安排,嘱咐众人